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朝傅煙雨看了過去。
傅煙雨神經再大條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但沒說什麼,臉上仍舊掛著那抹淺淡疏離的笑容,仿佛沒有聽到剛才那句作為妻子聽了都會多想的話。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單獨出去玩,能不多想麼。
紀臨安收回目光,麵色不變,不慢不緊的將茶壺拿過來,替傅煙雨麵前的茶杯續上茶水,在所有人忐忑不安又難掩好奇的目光下,緩聲開口:“小白和阮同學的孩子都還小,暫時離不開媽媽,過來不了。”
傅煙雨察覺到桌底下自己被握著的手緊了緊,扭頭看了紀臨安一眼。
生怕有沒眼色的繼續作死問下去,孫凝趕緊圓場,“好了好了,廢話這麼多做什麼,趕緊吃吧,菜都涼了。”
在座大多數人都不敢招惹紀臨安,即便心裏再好奇,在之後的所人話題裏,沒有人敢再提阮星辰和陸小白。
仿佛剛才的事情,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
吃過飯後,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去了隔壁的KTV。
孫凝特地過來喊紀臨安和傅煙雨,似乎怕他們兩個回趁機跑掉,半開玩笑的說:“這麼多年沒一起聚過,紀同學你可不能吃完飯就跑掉啊。”
紀臨安無奈的笑笑,“我不會唱歌。”
“沒關係,人去了就成。”孫凝視線落在傅煙雨身上,笑著問:“紀太太會唱歌嗎,等會兒我給你搶個麥,你來兩首吧?”
傅煙雨也微笑著拒絕:“我也不會,我聽你們唱就好。”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我叫傅煙雨,你喊我名字就好。”
喊紀臨安紀同學,喊她紀太太,太奇怪了好吧。
“那好吧。”孫凝點點頭,沒有為難傅煙雨。
孫凝在KTV裏開的是個大的包廂,三十多個人進去,也不會覺得擁擠。
紀臨安牽著傅煙雨走到角落的位置坐下,看了眼擠在一處搶著點個的同學,側過頭,唇貼在傅煙雨耳邊,溫聲問:“剛才吃飽了嗎?”
傅煙雨腦袋一歪,靠在紀臨安肩膀上,小聲的嘀咕了句什麼。
包廂內很吵,紀臨安隻要將耳朵貼到傅煙雨耳邊,隨後聽到她說:“同學聚會真無聊,不是吃飯就是唱歌,我以後再也不跟你來了。”
紀臨安聽到“以後”這兩個字,無聲的勾了勾唇,“好,以後不來了。”
傅煙雨微眯著眼睛,看著斜對麵那兩位一臉陶醉的唱著歌的女人,沒有再說話,心想,來KTV卻不能當麥霸,簡直太折磨人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紀臨安突然對傅煙雨說:“我接個電話。”
傅煙雨點點頭,直起身子神色慵懶的靠在沙發背上,雙手捧著紀臨安塞進來的飲料,目送著紀臨安拿著手機走出包廂,臉上看不出喜怒。
如傅煙雨所料,紀臨安剛離開沒半分鍾,就有人湊了過來。
那名女人在紀臨安剛才坐著的位置坐下,大著膽子小聲問傅煙雨:“你叫什麼名字啊?哪裏人,是哪家的,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傅煙雨說:“我叫傅煙雨,家在A市那邊。”
又有女人在傅煙雨另一邊坐下,問:“你和紀同學怎麼認識的?”
傅煙雨如實說:“相親認識的。”
“啊,這樣啊。”兩名女人歎了聲,但沒多大驚訝,似乎在意料之中。
但凡家裏條件好點兒的,婚事大多數都不會輪到她們自己做主,通常右家裏人包辦,所以對於紀臨安和傅煙雨相親認識的事,也沒多驚訝。
那兩個女人不會問得太過分,傅煙雨基本上有問必答。
問問答答幾次後,坐在剛才紀臨安坐過的位置上的女人突然神秘兮兮的湊到傅煙雨耳邊,小聲和她說:“紀同學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因為太好了,很多人都惦記他,你可得小心點兒。”
這時,正拿著麥和同學合唱的孫凝,突然朝傅煙雨看來過去。
傅煙雨笑著點了點頭,“好,我會的。”
緊跟著那個女人又繼續說:“還有一個人,你要特別留意,雖然紀同學不可能和她有什麼,可畢竟是初戀,心裏難免會惦記著……”
傅煙雨認真的聽著,臉上沒有露出任何生氣妒忌的表情,由始至終都在笑著,讓人看不懂她在想什麼,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傻。
孫凝和身旁的人說了句什麼,放下話筒,轉身走出了包廂。
坐在傅煙雨一左一右的兩個女人,不停的和傅煙雨說紀臨安高中時期的事情,說他如何如何幫阮星辰掩飾遲到早退,總是維護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