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婆婆接住吊墜藏在掌心,一臉的慈悲,“該放下時就放下,才是瀟灑人生。小童姑娘煩了你厭了你,你為什麼還要糾纏?”
男人仰頭大笑,“你兒子已經死了這麼多年,你為什麼不能放下?你以為幫他們做了血姻就能綁在一起嗎?梓童是我的,生生世世都是我的,就算她化成灰也是我的!”
我被他摔到牆上,正縮到角落裏想看胡婆婆收他,聽到這裏,不禁大驚,“什麼血姻?”
“蠢貨,過了今晚再跟你算帳!”
男人的嗓音低沉略微沙啞,雖輕柔,卻帶著危險的意味。
我嚇得縮回頭,不敢再問,隻聽胡婆婆道:“小童,放心,婆婆不會害你的,我兒子一表人材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男人哼了一聲,“他兒子是鬼,附在那吊墜上的鬼,已經死了五六十年了。”
五六十年?胡婆婆看起來也就六十來歲!
我一臉的迷茫,我找她來是為了幫我捉鬼的,怎麼她居然把我許給了她的鬼兒子?
胡婆婆看了眼桌上,第二張符也已經燒起來了,她伸手將那些金色的紙揮了起來,那些不起眼的小東西居然變成了紙人紙馬。
她嘴裏念念有詞,桌上燒著紙符,身邊懸著那些金色的紙人紙馬,看起來詭異之極。
男人卻一絲害怕都沒有,“你惹錯人了,馬上帶著你的鬼兒子離開這裏,否則我讓你們神形俱滅。”
胡婆婆沒有理他,念完了才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就算是永生之人見到我也得頂禮膜拜。”
男人狂妄地笑了起來,“你要我對你頂禮膜拜?哈哈哈,真是搞笑,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誰,是你不知道我是誰才對。”
胡婆婆也在笑,笑得很詭異很沉著,她的兩隻手垂著,不斷做出不同的手勢。
眼光掃過紙符,掃過飛舞著的紙人紙馬,最後伸手朝著男人道:“永生之人,不生不滅俱為靈氣,靈氣即散,魂魄焉附!”
“去吧!”一道紅光從她手裏發出來,直射向男人,我嚇了一跳,他會死嗎?
不對,我就是想讓他死啊!可是為什麼還會擔心他?
男人動都沒動,那道紅光到他胸前半米處居然停下來,散發紅光的東西懸在空中,我這才看清楚,那就是胡婆婆給我的吊墜。
胡婆婆信心滿滿,顯然沒想到會失效,她臉色有些灰暗,強打起精神道:“原來是位高人,倒是我疏忽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從桌上抽出幾張紙符,扔了過來,那些紙符無火自燃,無風自動。
都朝著男人飛過來,男人還是沒有動,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胡婆婆。
胡婆婆嚇了一跳,聲音有些顫抖,“你是誰?”
男人薄唇蓄著一抹肆意,深眸邪魅詭異,“你該早點問這個問題,狐狸,你還有什麼把戲都使出來吧。”
狐狸?他叫胡婆婆狐狸?
我心裏充滿了疑惑害怕還有著一絲輕鬆。
疑惑的太多了,害怕當然是怕胡婆婆治不住他,反而被他傷害,而輕鬆居然是因為他沒有受到傷害。
我發現自己的想法時,才真的害怕起來,怎麼會這樣,難道我有斯德哥爾摩了嗎?
他這麼折磨我,我居然怕他會受傷?
男人突然回頭看了我一眼,目光十分複雜,我嚇了一跳,又往後靠去。
胡婆婆可能真的沒招了,伸手想把吊墜收回去。
沒想到男人見她伸手,也動了。
他隻是一伸手,紙人紙馬,燃燒著的紙符全都在一瞬間化成了灰,而那個吊墜自動落到了他的手裏。
我馬上想到他剛才說過的形神俱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