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日記與現實(1 / 2)

看到目前為止的日記,每一篇內容都不長,而且很少有具體描述夢裏的情境,大多是幾句話的概括,但是即便如此,根據我這半年來的接觸和記憶也能猜的出來,蕭晟對我用的手段也就八九不離十。

日記中大多記錄的是我每一世的情況,沒有牽扯到南朝時的記憶,這讓我很奇怪。難道說我在失憶之前就沒有想起過這方麵的記憶嗎?

直到我看到五六月份的內容。隨著夢境的不斷遞進,日記裏的我終於還是發現了自己和蕭晟青梅竹馬的關係。其中我就提到了一次夢中的事情,而這個事,半年以來,我還沒有夢到過。

蕭晟領著我和他身邊的男孩一起玩,這些男孩都是官宦人家非富即貴,他們衣著講究,談吐有理。年齡不一,以蕭晟最大,其中還包括辛策爺爺同僚家的子嗣。我是他們中唯一的女子,而且年齡最小。起初都還好,但中途蕭晟離開了一會,就有一個男孩過來搶走我的點心,我抽噎著忍住了沒掉眼淚,眼圈憋得紅紅的。當蕭晟回來的時候,見了我的模樣,狠狠地把那男孩說了一頓。

我還是記得蕭晟少年時的模樣,原本以為這個年紀的孩子都是用武力解決問題,可蕭晟隻用語言就把那男孩說得羞愧滿麵,具體說了什麼日記中肯定就沒有寫上了,就把蕭晟大誇了一番。撇去蕭晟的武力值,單說他的口才辯力我也是能想象得出。

這兩個月份是記憶大爆發的階段,夢到的事情越來越多,我能體會到日記中說的“走在路上都分不清什麼是實體,什麼是虛幻。”那時候的我身邊沒有能夠讓我傾吐一切的朋友,從始至終都是我自己在苦守秘密,那種感覺要更加無助。

接著我發現半年前的我做了一件現在的我同樣做過的事情——找明白人。

明白人,相當於平常所說的神婆,好聽一些的說法叫靈媒。我在忍受不了蕭晟的折磨時去找過,結果是遇錯人,找的是一個幾百年的老狐狸精,後來就機緣巧合結識了小莫。失憶之前的我同樣想到了找明白人,同樣是想擺脫這些記憶,過正常的生活。

明白人大多是女子,傳言是有狐仙附體,很多突然有了看命能力的女子都是經過九死一生之後突然獲得的,而半年前的我找的卻是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我在最近的一次夢境中就見過,按照當時的語境來看,起碼也是第三或者第四次見麵了,至於第一次見麵的情形,日記中做出了詳細的交代。

那是今年六月中旬,我在一個周末的時間,大早上就從家裏出發,隻跟家中說自己是和朋友出去玩了晚些回來,事實上,我獨自坐上了去隔壁市的大巴車。

我要尋找的大師住的位置非常偏,我下了大巴後,倒了兩班公交,尤其第二班鄉鎮間的公車按點發車,一小時一班次。而且他住的村子非常偏,我以村子的名字詢問別人時,大多數都表示不知道,但當我問他們附近有沒有一個明白人看命準,他們就都異口同聲地給我指了同一個方向。

我一步步找過去,幾乎崩潰,那地方太偏僻了,他住的房子又實在可以用破敗形容。見麵後,我與大師說明來意,他盯著我瞧了半天,表情晦澀難明,看完我的手相後,更是整個臉都皺到了一起,我再一報生辰八字,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都是命!”

看大師的反應,我甚至要懷疑自己病入膏肓已經沒救。可想而知我當時的震驚程度,趕緊問他到底什麼情況。

日記看到這裏,我抓住了一個至關重要的線索,那就是錄音。

大師當時說的話我是有錄音,因為在來之前就聽別人講過,大師說話會帶口音,而且語速很快,聽一遍通常是記不住的,最好帶個錄音筆之類的全程記錄,回來可以慢慢理。

所以,我當時就這麼做了。

原來我有錄音!我的精神為之一震,可我當時是用什麼記錄的呢,錄音筆的可能性不大,那就隻剩下手機了,但現如今我上哪去找我曾經的手機?它很可能已經被父母收起來或者是賣掉了,而且更有可能在我出事之後交給了警方取證。那裏麵的內容很可能就會被警察聽了去,真不知道他們聽到諸如“孽緣,命中注定,殊途同歸。”這類詞語的時候,會有什麼反應。

我越想越離奇,如果能拿到當時的錄音,說不定對我之後的事情更有幫助,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暫且把錄音的事擱到一邊,不管當時那位大師說了什麼,他一直表示的態度就是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