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程父程母家離開,我站在樓下看著他們的窗戶,很是難過。我覺得自己沒有做到承諾他們的話,心中有愧,同時也在為自己隱瞞了他們一部分事實感到無奈。知道的越少反而越安全,這話在每個地方都適用,但也很諷刺。
到家已經七點,毫無食欲。這事像一個疙瘩擰在我心口,揮之不去。
小莫道:“我們去吃晚飯吧。”
我看著他,想搖頭拒絕,但小莫直接拿起電話撥出去。
“喂?在家裏嗎?對,是我,下來和我們一起去吃飯,有話要說,對,我和小童。”小莫說完後掛斷電話,重新看向我。
我稍微想了一下就知道他打給了許盈盈,沒過幾分鍾,許盈盈就從樓上下來,打開後座的車門上了車。小莫開到最近的廣場,帶著我們上樓,順便問道:“想吃什麼?”
許盈盈果斷舉手:“日料。”
小莫瞪她片刻,問我,“小童吃什麼?”
“可以,日料吧。”
於是拐進日料的店,挑了一個僻靜的位置,日料店裏通常如此,比較安靜。
許盈盈道:“我們是要談事情的吧,哎呀我忘記了,這裏氛圍有些安靜,我們怎麼說話?”
小莫道:“那就聲音小點,已經進來了。”
他把菜單交給我們,我則看著許盈盈點,偶爾說一兩個自己想吃的,最後坐等上菜。
我一路過來,包括剛才都在想,是否要將夢中的事情告訴他們,現在我想好了,我說:“我這幾天每天晚上都會做夢,夢到以前的事情,這種感覺就像是半年前,失憶的之前那段日子,越來越頻繁,到最後我就會忍受不了,去找大師來化解。但是現在不會了,我會等著這些記憶全部回想起來。”
許盈盈道:“你都夢到什麼了?”
我說:“是我害死了蕭晟,我夢到南朝時候,我和蕭晟大婚當天,我的爺爺辛策在酒中下毒,我卻把酒推到了蕭晟的手中,是我……害死了他。”
許盈盈揮揮手,“好好,吃飯的時候不說這麼沉重的話題,總之那都是一千年前的事情了,既然你都說了是辛策下的毒,你事先又不知道。蕭晟會為這個怪你嗎?別想啦。”
“蕭晟說他不怪我,在這件事情上。”我急切地說,“所以我才在想,之後一定是發生過比這更嚴重的事情,所以蕭晟才會一直恨了我那麼久。”
小莫道:“之後會慢慢想起來的,別著急。許盈盈,我們先把下午的事情跟你說一說。”
“你們今天不是去參加葬禮了嗎?打起來啦?”許盈盈問道。
小莫說:“何止打起來,幾乎和洛餘風硬碰硬。”
“怎麼回事?”許盈盈正色道。
“程婷婷和她的男鬼都被洛餘風帶走了,之後他又襲擊我們要抓小童。”小莫玩著手中的水杯,“基本就是這樣,利用完我們,一把人鬼分離,他就搞突襲。”
“洛餘風要抓小童?”許盈盈看著我,“那她現在豈不是很危險?”
“所以讓你提高警惕。”小莫說。
“洛餘風那種勢力要是真動手,我們就得帶著家夥逃亡了,難道坐以待斃啊,找死。”
服務生端上我們點的菜品,我說:“先吃吧。”悶著頭,機械地填肚子,這段飯算是食不知味。
我們散著步走向地下停車場,許盈盈猛然停住腳步,這時,蕭晟在我耳邊說:“家裏有人闖進去。”
許盈盈說:“家裏的結界有人闖!”
“快上車。”小莫道。
我們三個幾乎是跑的來到車邊,坐上車之後,小莫就開始一路狂飆。他問:“家裏現在有誰在嗎?”
“小盼一個人在家。”許盈盈嚴肅地說。
糟了,小盼什麼都不會,隻是個最普通的平常人。我問許盈盈:“是誰闖進來的,能感知到嗎?”
許盈盈搖頭,“這個要問蕭晟。”
蕭晟說:“劉麗麗。”
我驚道:“是劉麗麗!”
“那就要出事了啊……”許盈盈道。
我們心急火燎地衝到家,臨到樓下了,小莫一把將我和許盈盈推後,“你們先別上去,我去看看。讓蕭晟警惕點,保護好你們。”
我仰頭看著窗戶,燈還亮著,就是不知道小盼怎麼樣了。
蕭晟的聲音繼續響在耳邊:“周圍沒有洛餘風的手下,劉麗麗的感應還在上邊,如果小莫在兩分鍾內還沒有其他動靜,我就上去。”
我緊張地看著窗戶,忽然有影子在燈影下晃動。
蕭晟道:“我上去,你們在這等著,有情況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