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笑眯眯地看著他,眼裏滿是得寸進尺:“果然你咬過的比較好吃。這是你的感覺告訴我的。”
“……”
應朝辭一時說不出話。
他根本就沒用天賦,顧緋就是在戲弄他。
耳根已經快要燒了起來,手上的梅花酪成了燙手,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可麵對這隻任性肆意、做事隨心所欲的小花妖,他又毫無招架之力。
修長的手指微微蜷起,他低下頭,將梅花酪吃得幹幹淨淨。
然而顧緋的視線並未收回,她撐著下巴,笑吟吟地看著他,“應朝辭,你的嘴角有碎屑,我幫你擦一擦。”
應朝辭想,她又不是人類,沒有隨身攜帶絹帕的習慣,她要如何幫他?而後他便得到了答案——唇上傳來溫熱柔軟的觸感,鼻尖盡是少女發間的香氣。
她靠近他,動作輕而緩,舔掉了他唇角的碎屑。
似煙花在腦海中炸開,那把囂張又肆意的火,將他腦海中的隱忍、克製與理智燒得一幹二淨。
“不是這樣,”應朝辭低低地說道,“……我來教你。”
顧緋的後頸被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扣住,腳下忽然騰空,她被抱著,被迫坐在了桌案上。
堆在書案上的公文書冊劈裏啪啦落了一地。
唇上傳來細細密密的觸感,似蟲蟻噬.咬,讓人渾身酥軟。
他吻得認真而專注,仿佛一位極有耐心的獵人,不疾不徐地侵略她的領地。然而表麵的克製冷靜之下,卻又是更深的掠奪。
應朝辭慢慢地閉上了眼,放任自己被心上洶湧的潮水淹沒。
似乎隻有這般,才能讓他暫時逃開那些仇恨與壓迫,讓他體會到做一個人的感覺。
哪怕他的真實麵貌如此肮髒而不堪,他也想讓時間停留在這一刻,將她藏在這場隻有二人沉醉的夢境之中,永遠也不要清醒。
他的冷靜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欲.望戰勝了理智,使他投降繳械。
沉淪下去吧,他想。
*
這個綿長的吻持續了很久。
久到懷裏的少女漸漸喘不上氣,應朝辭才戀戀不舍地鬆開,額頭覆蓋上一層薄薄的細汗,呼吸已經亂了方寸。
偏偏顧緋歪了歪頭,好似全然沒有意識到他們在做什麼,隻是一本正經地問:“應朝辭,你也在給我蓋章麼?”
“……嗯,”將她的手攏進掌心,應朝辭輕聲道,“證明你是我的,唯一的妖。”
顧緋揚起了明媚的唇角。
她從他懷裏跳下,看了一眼掉了一地的書冊,好心情地說道,“你都不會選個好點的地方嗎,書案也太小了,做什麼都不方便,我幫你收拾一下。”
說著,顧緋已經主動繞至後方,半蹲下來,把地上的書一本一本撿起抱在懷裏,“你是不是還在看那本書?”
應朝辭笑容溫和:“嗯,要我繼續教你寫字嗎?”
這段時間,應朝辭是一直有教顧緋識字的,有時候會念幾頁書,不過,都發生在夢境裏。
在他的眼裏,顧緋的領悟力很強,學什麼都很快,隻是時間問題。便是沒有他在身邊,靠顧緋自己,也能順利地融入人類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