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池動作一僵,那片衣角已經從他指縫中滑了出去,像一片輕盈的落葉。
偏偏年輕男生清冽的嗓音已經再次響起,仿佛惡魔的低語:“看你鬼鬼祟祟地追進來,應該不是這棟單元樓的住戶吧?如果你對這位小姐進行尾隨或者騷.擾,我想我應該打電話叫保安來解決這個問題。”
江·同樣非本單元樓住戶·宴辭一臉坦然,好似這裏就是他家一樣。
然而葉池卻無法反駁他。人家一塊手表就價值七位數,說不定家裏就是這塊地皮的開發商,他怎麼惹得起這樣的人?這種富二代做什麼事都有家裏人兜著,葉池知道他們有多難纏。
雖然臉色難看,葉池也隻能用較為和緩的語氣,好聲好氣地說道:“我是她男朋友,我們情侶之間有一些誤會需要解決,勞煩你不要多管閑事。”
“男朋友?”江宴辭輕笑了聲,目光在葉池與顧緋二人之間逡巡,“我怎麼覺得這位小姐跟你並不熟呢?大多數試圖騷.擾女性的人都會用這樣的借口解釋,你該如何證明你的身份?”
葉池向來是踏實穩重的那一類,換言之,他並不擅長與人爭辯。他漲紅了臉,隻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顧緋,“緋緋……”
“曾經是男朋友,”顧緋抱著手臂,秀眉微挑,“不過已經分手了。”
江宴辭點頭:“那就是無關緊要的陌生人了。這位先生,你和她的感情已經結束,你們之間並無瓜葛,你卻大晚上跑到你前女友的小區騷.擾她,嚴重汙染了單元樓的居住環境。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如果你實在無法走出這段感情,我可以找保安幫你。”
大晚上?這才下班多久,天剛剛黑,很多人還沒吃晚飯,怎麼就大晚上了?
葉池被他一口一個“騷.擾”說得尷尬不已,仿佛他是什麼跟蹤女生的變態一樣,然而顧緋肯定不會幫他說話,她隻會在旁邊搭腔……
葉池靈光一現,看向二人的目光更冷了些,“你到底是誰?你們是不是早就認識,串通好了來這裏跟我演戲?”
顧緋:“不熟。”
見過一麵,睡過一覺,不熟。
江宴辭被她漫不經心的態度氣得牙癢癢,卻又覺得這樣的她更加具有真實感,也更吸引人。他繃了繃下頜,語氣散漫:“路過的熱心市民。”
這副油鹽不進的態度更氣人,葉池隻覺得自己的心都梗塞了幾分,隻能冷冷地看了顧緋一眼,“你會後悔的。”
他大步離開,似乎在這個地方多停留一秒都感到恥辱。被人甩了一巴掌不說,麵前明明就是他相戀四年多女友,卻被一個陌生人堵得百口莫辯,他恨不得立刻將今夜所發生的事情遺忘。
顧緋在後麵提醒:“對了,明天下班記得看下快遞櫃。”
一個小時前,她叫了快遞公司,把葉池送給原主的東西一起掃地出門。原主家裏的東西本就少,葉池送的禮物更是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無非就是一條小價位的鎖骨鏈,幾件衣服,還有幾封酸不拉唧的情書。
葉池不喜歡在節假日送物質性的東西,用他的話說,“金錢的價值無法衡量我對你的感情”,因此這種紀念日一般都是寫詩寫信發小作文,每次原主都被感動得不行,出手大方,葉池好幾件昂貴的配飾都是她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