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看越糊塗,沒吃過豬肉但也見過豬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輸的麻木,二叔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樣,我總覺得他心裏有事,賭錢也變得心不在焉,在這種緊張的時刻,他到底在想什麼啊!
以前二叔說過,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專心,一心不能二用。如果在玩牌的時候心裏還想著其他事情,那將是可怕的……
他明白這個道理,可是現在他輸的臉紅脖子粗,自從王瘸子進來賭錢之後,他就沒怎麼贏過,而且他最擅長玩的是撲克,現在非得跟麻將較什麼勁?
看著二叔把錢放在桌子上,我急的都塊瘋了!不知道他腦子裏到底怎麼打算的,如果他繼續這樣賭下去,有多少錢都會輸光的……
而且我的直覺告訴我。今天晚上這裏的人都是一夥的,而且全都是針對我二叔的!
從他們要求玩推餅子開始,我就感覺有些奇怪,因為這種玩法不看水平看運氣,就類似一開兩瞪眼。二叔手氣再好,能好的過其他所有人嗎?
不行!必須製止繼續下去!眼看著又要開始發牌,情急之下我顧不得其他脫口而出說:"二叔我想上廁所!"
所有人都在看我,二叔停頓了一下,丟在桌子上的錢又拿了回來,站起身若無其事的說:"你們先玩著,我也去個廁所,等老子把底褲反過來穿,輸死你們!"
"別自己輸掉了褲子就行啊!哈哈。"大軍笑的很開心,他已經贏了不少錢,我看二叔的臉都紅了,完全是輸錢上火的樣子,幸好關鍵時刻我製止他繼續賭下去!
二叔示意我抱著皮箱子,我知道雖然裏邊沒錢,但也不能讓其他人發現,我更知道不管在什麼地方,打牌空手套白狼是大忌,贏了拿錢走輸了欠著,換做是誰也不樂意!
對麵王瘸子笑眯眯的看著二叔,轉頭給了旁邊兩個平頭男人一個眼色,兩個人立刻跟在我們身後。
六爺身邊的美女站起身,帶著我們朝後邊走去,我心裏有說不出的緊張,感覺像是被人監視了一樣,可是二叔卻很平靜。絲毫不理會身後跟著的兩個人,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害怕我們跑了……
廁所就在屋子的最後邊,不算大的衛生間很幹淨,二叔進門回頭看著兩個平頭,沒好聲好氣的吼:"你們兩個傻吊要看老子撒尿啊?草!"
說完二叔重重關門反鎖,這一道門好像隔開了外邊的世界,其實我根本就不想上廁所,隻是找個借口離開,不想讓二叔繼續輸下去。
沒等二叔脫褲子,我壓低聲音迫不及待的說:"二叔你可千萬別賭了,咱們趕緊走吧,他們好像都是一夥的!"
"我知道,隻要不瞎的人都能看出來。"二叔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我有些懵了,既然他明知道其他賭博的人是一夥的,可他為什麼還不走?
從小到大我二叔就是人精,心眼比天上的星星還多,可他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幹傻事?難不成是因為輸了錢不甘心?
突然二叔聲音低沉的說:"三明,你看到剛才我吐口水了嗎?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我試探性的回答:"是不是麻將牌上有記號?是不是一種眼睛看不到的記號?"
二叔笑著點了點頭,我心裏一下緊張起來,感覺越來越危險,繼續這樣下去根本就沒有贏錢的希望……
今天晚上的賭局分明就是一個圈套,二叔不傻,他肯定能看出不對勁的地方,但唯一讓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現在還要繼續玩下去?怎麼玩都隻能是輸……
"二叔,既然知道他們是一夥的,幹嘛還不走啊?要不然你在這裏等著,我出去讓龍哥帶人進來幫忙!"
二叔突然笑了,回過頭說:"三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沒想到你這根避雷針挺好用的,不愧是我的侄子,有點意思。"
"啥是避雷針啊?為什麼都說我是避雷針?"我不名所以的問道,順便摸了摸頭發,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二叔忍不住笑了,提上褲子拍著我的肩膀說:"避雷針是黑話,一般是指賭錢時候帶在身邊的人,沒事點煙倒水,看情況不對就提醒,要知道人在賭錢的時候,都很容易上火的。"
現在我哪有心情聽他說這個,我隻知道他是我二叔,什麼時候都得一條心!
二叔洗了洗手準備離開,我拽著他的胳膊著急的說:"二叔別繼續賭了!再玩下去還是要輸。你一個人賭不過他們的!"
"噢?"二叔好奇的回過頭,點了根煙之後問我:"你怎麼知道我就一定會輸的?還是你看出什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