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嘩嘩下的讓人心慌,空調冷風吹的人渾身發冷,但是大胖子頭上不停的冒汗,他身邊留著小平頭發型的同夥也在冒汗,我看到一個細節,他拆開捆錢牛皮紙的時候手在發抖……
我很難想象他今晚到底經曆了什麼,什麼樣的對手能讓一個麻將館老油子輸的發抖,我更確信這幾個人是老千,可是以前二叔說過,捉奸一雙捉賊拿贓。沒有證據不好平白無故下結論的。
輪到大胖子坐莊,他鍋裏有一千塊錢,對麵兩個外地人一人五百一人四百,隻給小平頭留下一百塊錢,其實我覺得如果不是礙於牌九的規矩,他們就連一百塊也不會留。
大胖子打骰子發牌,一人發到兩張牌,我瞪大眼睛在看著,希望能看出一點門道,可兩個外地人好像根本不用看牌一樣。直接掀開手裏的牌,一個九點一個七點,而大胖子臉色變得很差,好像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一樣。
我心裏希望大胖子能開出九點,最起碼也要開出七點才能贏一個。但他開出了三點,小平頭開出五點,瞬間被人掀了鍋!
第一把坐莊就被人掀鍋下莊,真是有夠倒黴的,不過所有人臉上都是很平靜的樣子,好像已經見怪不怪的樣子,輪到抽雲煙的外地人坐莊,他直接在鍋裏放了三千塊錢。
按照規矩來說,隻要提前商量好多少錢封頂,在不超過封頂的基礎上隨便下錢,鍋裏多少錢都是坐莊的人說了算,我想隻要大胖子手氣好,一把牌就能把輸的贏回來!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大胖子隻下了兩百塊錢,小平頭也下了兩百塊錢,隻有鼻頭發紅的外地人下了一千塊錢……
"怎麼了朋友?坐莊第一把牌都不打滿,是不是不太合適啊?"抽雲煙的中年人推了推金絲眼鏡,並沒有要打骰子發牌的意思,旁邊紅鼻頭的外地人抱著肩膀若無其事的在等著,眼神很冷。
我知道在推牌九中的確有這個不成文的說法,不管是誰上莊第一把牌,其他人都要湊夠這個數打滿,贏了可以多贏一點,輸了就被人掀鍋,按道理來說大胖子不會不懂這個規矩的。
大胖子擦了擦頭上的汗。不好意思的說:"今晚手氣黑點子背,打多打少都是輸,我先避避點子。"
一旁平頭也跟著附和,看樣子他們兩個都輸了不少錢,旁邊穿粉色襯衣的外地人直接笑了,調侃著說:"二哥,既然人家都這樣說了,差不多就得了,咱們去找賓館睡覺吧。"
"好吧。"中年人推了推眼鏡,收起鍋裏的三千塊錢放進口袋,看樣子是不準備玩下去,大胖子臉色變得很焦急,眼神不停朝著龍哥那邊掃。
龍哥叼著煙走過來,慢悠悠的說:"等等!幾位朋友這麼著急走嗎?剛給你們找了兩個流油的牌搭子,正在過來的路上呢。"
聽龍哥話裏的意思,肯定是有高手正在趕過來,可是人家現在要是不玩了,誰也說不出個怎麼樣來,畢竟開門做生意都要講究誠信,如果人家贏了錢不讓走,那以後招牌就算砸了……
"噢?流油的牌搭子?有多麼肥?"抽雲煙的外地人若無其事的問了一句,不經意之間眼神卻朝著旁邊兩個圍觀的外地人瞟了一眼,兩個圍觀的外地人一直都沒說話。
"一會你就知道了,今天難得能來我的場子玩,怎麼也得盡興不是?"龍哥笑著臉色卻很嚇人。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的火氣很大,隻是在強忍著而已。
"好,那就再等半個小時,如果再不來,那就沒辦法了。"抽雲煙的中年人又重新坐下,紅鼻頭也跟著坐下,不過我感覺旁邊站著的兩個人應該才是說了算的人,這種感覺很微妙,也許就是直覺。
旁邊兩個外地人,一個穿白色襯衣一個穿粉色襯衣,尤其是穿白色襯衣的外地人很特別,雖然他個頭不高其貌不揚,手中拿著一個水杯就像一個跟班,但他的眼睛很銳利,應該是他們當中說了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