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破碎又轉換,無數場景閃過眼前,恍惚我又回到了曾經,回到親眼見證一切的現場。

戴金表的中年人被剁掉的手指,高位截癱成了殘廢的大軍,裝進麻袋被丟進長江的老千,車子撞飛出去的肥強,擰斷脖子的湖北佬……

所有一切都出現在眼前。天空上竟然全都是一張張猙獰變形的臉。

我拚命掙紮拚命掙脫,想化作一隻大鵬鳥掙脫所有束縛,衝破滿是猙獰臉的陰鬱天空……

不知道夜裏驚醒多少次,但每次都有一隻溫柔手輕輕拍打安撫讓我重新進入夢鄉,一整晚的焦慮被溫柔所撫平。

第二天中午醒來,全身黏糊糊的出了一身臭汗,嘴巴發幹喉嚨裏快要冒煙了,拖油瓶穿著我的一件白色襯衫在拖地。襯衫下是一雙白皙的長腿。

"夏琳,給我來杯水。"靠在床頭上看著窗簾縫隙的光亮,感覺內心有種溫暖的力量。

經曆一夜夢魘掙紮之後我放鬆了許多,痛苦和折磨對我來說也是一種磨練。一種成長。

最重要的還是拖油瓶給我內心力量,讓我不至於迷失在黑夜中,讓我能夠保持冷靜的頭腦,是她一直都陪在我的身邊。

"三明,好點了嗎?"她給我一杯水後摸了摸我的額頭,我點點頭表示沒問題。

喝完水我習慣性的去找香煙,她幫忙點了一根煙遞過來,抽了口煙我心裏輕鬆了許多,仔細品味嘴巴裏一絲淡淡唇彩的味道,這才看到她塗了唇膏。

恍惚之間仿佛穿越了時空,我還記得十七唇彩的味道,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

打開窗簾發現外邊下雨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滴落在窗戶上緩緩彙聚成水流,下雨天總是能讓人心裏格外的沉寂。

今天我就要徹底離開這裏,去麵對所有未知的一切,能不能活下來誰也不知道,但一夜時間所有的壓力都得到釋放,我現在感覺全身無比輕鬆。

也許二叔說的對,我這人就是心大,現在就連香煙都是如此順口。靜心下來品味到了許多忽略的細節,拖油瓶用了水蜜桃味道的唇彩,甜膩中帶著一些羞澀……

"夏琳你過來坐。"我揮手示意她坐我身邊,她磨磨蹭蹭的坐過來,低著頭小臉蛋已經有些紅潤。

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發覺我的變化,但我此時心情很好,有種超脫塵世的通透,坦然去麵對一切。

"怎麼了?"她還是一副傻頭傻腦的樣子,單純又純淨。

不過還是這種感覺最好,人生若隻如初見,那是不夾雜任何雜質的也是純淨無暇的,更是對時光倒流的一種期望,一種對曾經美好的向往。

此刻我突然發現拖油瓶是如此迷人,就像熟透的蜜桃羞澀又恬靜,被層層枝葉所隱藏覆蓋,雖然看不見卻能聞得到芬芳。

"你還記得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嗎?我一直都沒問過,你為什麼總不說話?"我輕聲調侃她立刻臉紅了,我的心情也更加放鬆。

人都是這樣,一想到美好的事物都會豁然開朗,相比無所謂的恐懼掙紮不如從容去麵對。也許今天我真的會見到二叔,有他在我還有什麼好怕的?

她沒說話但小眼神總是偷偷看我,不會停留立刻閃開,我忍不住笑了,心裏想調戲她一下。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把白天要說的話都放在晚上哼哼出來,我說的對嗎?嘿嘿……"說完我順便撩撥一下她的下巴,她立刻嬌嗔躲開。

白天和晚上她完全就像兩個人,白天的恬靜羞澀到了晚上就會變成火熱和野性……

"不理你了。"她故作氣鼓鼓生氣的樣子,可我看的出她眼神中的情愫,還有那一抹嬌羞。

她就像一朵夜玫瑰,隻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悄然綻放,隻為我一人性感妖嬈。

"別啊!我還想洗洗澡的。"話音剛落她跑去衛生間放水,我的心情變得無比暢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