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模糊中我仿佛看到一雙熟悉的手,一張帶著壞笑的剛毅側臉,還有那熟悉的撲克飛舞手法。
恍惚他就在我麵前教給我手法,不厭其煩的告訴我做人的道理,無數次期盼我這個傻叉子快點長大,直到不用讓他再踢我屁股……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熟悉。可以讓我放鬆所有警惕安靜的依偎,可以躲在他寬廣的庇護下成長,任何麻煩他都能夠輕鬆解決……
"熊三明你個傻叉子!啥時候才能長大不用老子操心啊?老子怎麼有你這麼個笨侄子……"
"二叔!"一瞬間我心裏無比激動,可清醒過來之後眼前一切都消失。
我還在貓白的車裏,隻有阿晉在安靜的開著車……
原本我以為車子是要去長沙市裏,可是很快車子上了高速公路。我還想提醒開車的阿晉可是話到嘴邊忍住了。
我突然想到也許貓白說要去長沙市裏見個朋友是借口,隻是推脫安老虎的挽留,也許他是故意不讓人知道他的行蹤。
仔細想想後一種可能性更大。貓白這種人肯定不會輕易讓人知道他的行蹤,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提前有人埋伏。
偷偷瞄了貓白一眼,他閉著眼睛好像已經睡著,我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剛才差一點就喊出來……
剛才意識朦朧的時候我看到了二叔,我心裏有前所未有的想念,我想念在他身邊的每一分每一秒,想念他踢我屁股叫我傻叉子的模樣……
不知不覺心裏最脆弱的地方被觸動,鼻子隱隱有些發酸,可我清楚知道現在的處境,更加堅定要殺盡老千複仇的決心!
別人無論對我無所謂,打掉我的牙齒也無所謂,但我一定要親手抓住蔣華斌然後把他碎屍萬段!
也許二叔說的對,躲在庇護下的男人永遠長不大,隻有暴風雨中的雄鷹才能展翅高飛……
此刻坐在貓白身邊我卻怎麼也睡不著。靠近他的身邊看似是安全可卻也帶代表著危險,想要他命的人大有人在!自然也包括我。
我心裏清楚是貓白一手策劃傷害二叔,可我卻苦於沒有證據不能堅定內心最後的一絲信念,否則現在我就動手扣他眼珠子!
看著躺在一側閉目養神的貓白,我心裏有前所未有的複雜,但隻要讓我抓到名叫程華斌的家夥我就能知道幕後黑手到底是誰!
一路上我想過所有最殘忍的手段,想過所有報複的計劃,心裏已經被仇恨所占據,除了複仇之外我再也容不下其他的想法!
誰也無法理解這種身近在咫尺卻無法下手的感覺,貓白就在我的身邊可我卻始終下不去手,隻因為心裏缺少一個肯定……
也許這是我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也許這是我的弱點和軟肋,想起美高娛樂中的蘇玉戎和拖油瓶,無形中的束縛讓我無比難受。
身上仿佛禁錮一層又一層的枷鎖,束縛的讓我無法動彈甚至快要窒息。極力掙脫卻無法跨越所有羈絆,就像曾經無數次掙紮過後一樣漸漸歸於平靜……
回到武漢已經是淩晨,一路顛簸卻沒有感覺到累,當重新回到美高娛樂的時候心裏有說不出的複雜和感慨。
三天兩夜的時間離開,我不知道拖油瓶現在怎麼樣了,但我現在迫切想要見到她!也迫切想要睡個踏實安穩的覺。
以前我在貓白的場子裏總睡不踏實,可現在相比在長沙來說要好很多,決定心情的不是環境而是人當時的心態以及麵臨的處境。
進門我沒有看到蘇玉戎,不知道他現在還是不是在這裏做事,我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五樓房間,敲門的時候心裏格外忐忑。
內心竟然有種前所未有的激動,像是離別後的重逢。像是闖蕩之後的歸宿,心裏終歸是有一個溫暖的地方。
當房門打開的瞬間我心裏有難以掩飾的激動,看到拖油瓶就像看到了親人一樣。可我卻突然發現房間裏還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