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非常緊張,每一步我都走的小心翼翼,極力裝作沒事人的樣子。
在快到熱水房的時候有人看到了我,但看到我手裏的熱水瓶之後什麼都沒說,估計以為我是病號家屬。
有些時候一點點偽裝總是能帶來意想不到的效果,我趁機朝著大廳掃了一眼。
我看到十六的臉色越發冰冷。身後石頭和小波等人都已經站起來,可對麵的幾個中年男人還在坐著,他們完全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整個十三樓中間的空場氣氛很壓抑,我拿著水壺走進熱水房裝作等開水,伸長耳朵聽著後邊的動靜。
"李伯,這裏你年齡最大資曆最高。我想聽你的意見。"十六的聲音無比平靜,但我能感覺到聲音中的無奈。
"我已經是把老骨頭了,不是我們不願意繼續交錢。陳老能不能過了今晚還難說,總不能讓大家出錢養閑人吧?"一個老頭陰陽怪氣的說著,一聽就知道擺明不想交錢。
他話裏的閑人說的就是十六,我心說這幫人可真夠無恥的!本身占了人家的生意,還說人家是閑人……
"李伯,不管我爺爺能不能過了今晚,畢竟都有一份舊情在,何況這些生意本來就是我們陳家的,這一點大家都很清楚吧?"十六冷冷的說著,難以想象她現在心理壓力有多大!
因為我知道她麵對的不是一般人,而是一幫惹不起的大佬,何況他們還霸占著陳家的生意,換做其他人早就無法承受!
"李老說的對!我們給陳家交錢是交給陳老,陳老要是不在了,這份錢那也就不用交了吧?各立門戶做自己的生意。哪裏還有什麼陳家呢?"
一個沙啞的男人聲音,聽起來就讓人覺得反胃,最重要的是很無恥!
"張叔,這話說的真是見外!如果我沒有記錯,在座各位以前都是為陳家做生意,打理生意怎麼會成了自立門戶呢?"十六平靜的反駁,可我知道她是在壓著火氣。
如果能夠翻臉早就會翻臉,這些家夥已經明著搶東西,可沒有實力隻能忍著,這才是最真實的社會法則!
"嘉欣你這話不對,張總為陳家盡心盡力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況咱們這些年給陳家也賺了不少,你們吃肉也該給點湯了吧?"
一個陰陽怪氣的男人聲音,估計也是幕後大佬之一。可這些話我怎麼聽著就這麼刺耳呢?這些人還能要點臉不?
以前我可從來都沒聽說過,給老板做事時間久了要分家的,打工的永遠都是打工的,分老板產業是幾個意思?
"雲叔,我爺爺對你們怎麼樣各位心裏都清楚,以前從來都沒有虧待過各位,生意上的事情我不管,但今天請你們離開。"
十六一番話說的很隱忍,麵對這種無賴和流氓的家夥,當真是要讓人抓狂的!
"你怎麼和各位叔伯說話的?若不是看在你是陳老孫女的份上,誰能讓你在這裏指手畫腳?"說話沙啞的男人語氣都變了,這個張叔絕對不是什麼好人!
"對!我們今天來可是找陳老要個交代。不然外人還以為我們不仁義,讓陳老出來說句話唄!"說話陰陽怪氣的家夥在後邊添油加醋,這個雲叔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爺爺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他沒辦法見各位叔伯,還請各位先離開。"十六的聲音裏帶著滄桑和無奈,我這才明白今天是怎麼回事!
這幫人都知道陳老住院,借著今天交月錢的日子故意來醫院鬧騰,估計就算陳老還有一口氣也得被他們給氣死!
以前我從沒見過這麼卑鄙的手段,更沒見過這麼無恥的家夥。這幫人的良心都特麼讓狗吃了!
"你能當家嗎?所以必須讓我們見陳老!"張叔扯著公鴨嗓絲毫不退步,看樣子是鐵了心要搞事。
"對,必須要讓我們見到陳老,你在這裏故意攔著,該不會是暗中玩什麼貓膩吧?總不能陳老在裏邊包了幾個大學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