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眼三奶奶心滿意足的從太師椅上下來,我在旁邊陪著笑臉,隻要她能幫忙怎麼樣都好說。
其實說話這一行的門檻在門裏邊,隻要不是啞巴就會開口說話……但要分為怎麼說話,見什麼人說什麼話,還要聽懂話裏有話。
社會是一個五花八門的大世界。但很多實用的技巧學校裏卻不會教,能用得到的東西屈指可數。
從學校走出來的那一刻很多人基本又回到同一起跑線,畢竟社會不會考你語數外的成績,隻會看你會不會為人辦事。
如果貓眼三奶奶沒有把握幫忙的話,她不會搞出這麼多的幺蛾子……有些時候拒絕的措辭和委婉推辭都一樣,要看怎麼去領會話裏的意思。
貓眼三奶奶走到床邊抽了兩口大旱煙。指著小克腿上的傷口讓我扶著點,我立刻上前幫忙擼起褲腳。
"這小子身體很壯實,是一塊當兵的好材料……不能折在這裏呀。"
貓眼三奶奶說完把大煙袋鍋子伸過來。一轉手直接把煙袋鍋子裏的煙灰倒在小克的傷口上,火星子看著都讓人覺得疼。
空氣中瞬間彌漫著一股皮肉燒焦的味道,我抓著小克的腳踝沒敢動,三奶奶用煙袋鍋子慢慢把煙灰煙焦油抹勻。
我焦急的看著小克,可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完全感覺不到疼痛。
一般人在昏迷中身體會本能的對疼痛有反應,要麼肌肉抽搐要麼頭上冒冷汗,可任何反應都沒有。
"等會我給他一碗符水,讓他三個月之內不準吃鴿子,也不準碰女人。"
"好的好的。"我連忙答應下來,現在三奶奶說什麼就是什麼,畢竟我懂隔行如隔山的道理。
"記住一定不能碰,這兩樣要碰了可有他受罪的!"貓眼三奶奶特意叮囑一句,能夠被反複叮囑的一定是非常重要的禁忌。
"我會告訴他的,一定忘不了!"
"嗯。等著吧!"貓眼三奶奶說完轉頭去櫥櫃拿碗,大兵和虎賁立刻湊過來,他們臉色很複雜。
"三明,這個行嗎?"大兵小聲問了句,虎賁也是同樣疑惑的樣子。
"把嗎字去掉,一定行!"我壓低聲音無比堅定的給出回答,貓眼三奶奶的實力毋庸置疑!
"好吧。"大兵一臉擔憂的模樣,其實人對於不懂的事情總是心存警覺,這是人的本能。
其實如果不是我曾經親自經曆過,那我也不會太相信玄乎的事情,可這個世界上不懂的事情不代表不存在,畢竟每個人的眼界都有限度。
沒一會功夫貓眼三奶奶端著一碗水過來,她轉頭去供桌前邊上了三炷香,然後從供桌上撕下一張黃紙。
不知道三奶奶在嘴裏嘀嘀咕咕念叨的是什麼,但是感覺很神秘。很像是什麼咒語之類的。
黃紙一點就著瞬間放進碗裏,一碗水飄蕩著一層黑色的碎屑,看著就讓人覺得反胃。
"把這碗符水給他灌下去,立馬就能見好。"
"好的,多謝三奶奶!"我連忙感謝順便在下邊踩了虎賁一腳,這倔驢又不知道要搞什麼,這時候最好是閉嘴!
很快一碗帶著黑灰和黃紙的清水給小克灌下去,我心裏也很緊張,如果這事不能好那我可沒法交代啊!
一碗水灌下去絲毫沒有反應,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貓眼三奶奶,她二話不說就掄起了煙袋鍋子砸下來。
一瞬間煙袋鍋子正中小克的肚子,緊接著小克身體一哆嗦立刻醒過來。二話沒說張嘴就開始哇哇吐水。
剛才灌下去的一碗符水被吐出來,那黑色和黃色的東西看著就讓人惡心,不過小克是真的醒了。
"小克你沒事吧?沒事吧?"大兵和虎賁立刻激動起來。說實話誰也不敢相信一碗清水就能把人給弄醒。
小克不停的嘔吐,剛開始是符水,後邊就是一堆黑乎乎的東西,看不出來是什麼但聞起來腥臭。
一時間所有人看傻了眼,就連小克也看傻了眼,誰也不知道吐出來的東西是什麼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