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風雨之夜(6)(1 / 2)

“翻著我們的照片,想念若隱若現,去年的冬天,我們笑的很甜......”徐萱玥在沙發上跟著音樂唱歌,柯宇涵看到她身子不自主的搖擺,想著要不要也跟著哼幾句,想了想還是算了,自己五音不全,他不想丟了麵子。

徐萱玥想起小時候,自己為了和同學換一張傑倫一張海報,給他代帶了一個星期的早飯。拿到手居然是個二手的,自己嚎啕大哭,把那個男孩子嚇了一跳,不停安慰自己。雖然很生氣,但是展開看到周董帶著耳機酷酷的樣子時,她就完全把那些負麵情緒甩到了腦後。有人說,小時候,男孩子喜歡你,就喜歡欺負你,想到這,徐萱玥不自覺甜美地笑了起來,就像是嘴裏含著一塊糖,化在口中的全是童年的回憶。

“歌......還真蠻好聽的。”柯宇涵讚許道。

“那當然。”徐萱玥說。“我家傑倫可是超級厲害的好嘛,小時候路過放他的歌的小店,總是喜歡在門口聽完再走。就因為這,每在傑倫發新專輯的那段日子,回家走在大街小巷的路上,我總是‘寸步難行’。”

柯宇涵看向時鍾,已經11點20,完全打破了自己好不容易在這找回的作息規律,他搖搖頭,看向徐萱玥這個“破壞者”,無可奈何地笑笑。

第二首放到了《半島鐵盒》,徐萱玥發現柯宇涵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稍微有些害羞,也不知道除了哼歌,自己還能做出什麼來保持形象。

“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嗎?”徐萱玥問。

“哦,沒有,隻是覺得,你要是不說話的話,姑且算是個美女吧。”

徐萱玥一個抱枕甩過去,笑罵道:“會不會說話啊你,你這樣以後一定找不到女朋友的。”

窗外的雨聲似乎在慢慢變小,風吹的呼嘯聲也變得平緩,樹葉不再沙沙響。一陣沉默飄蕩在兩人中間,這和尷尬是兩碼事,音樂帶來的恬靜和悠閑填補了沉默這一空缺。這座小店裏,充斥著寒冷夜晚裏的一切美好,在黑暗裏發著光。

“你困嗎?要不我們再聊一會兒吧。”徐萱玥提議道。

“行。”柯宇涵說。

第三首歌曲是《夜曲》,出聲的那一刹那徐萱玥就反應了過來,這首歌的前奏的辨析度實在過於明顯和強烈。

徐萱玥抱著靠枕尋找安全感,試探性地再次提起話題:“接著之前說的......那個......柯華雄,叔叔,他......”徐萱玥每說一個詞語,就觀察一次柯宇涵臉上的表情,生怕提到任何痛楚讓他感到不愉悅。

柯宇涵聽到她的語氣斷斷續續且緩慢,擺擺手笑著說:“沒事,你問吧。”

“哦,那個......我看你好像不太喜歡他的樣子,是做了什麼事兒嘛?”

柯宇涵搓搓手,考慮著從何處開始敘述柯華雄的罪行,想了半天,那些罄竹難書的事情,自己也找不出個源頭,他心裏隻有對他滿滿的憤恨。

“徐萱玥。”

“啊?”徐萱玥被喊得一激靈。

“如果一個男人,具有jia暴的傾向,這個人有罪嗎?”

“有!”徐萱玥想也沒想地回答道,隨即意識到柯宇涵這是在說他的父親,伸出表示憤慨的拳頭又縮了回去。

CD機裏的音樂停頓了一段時間,起初柯宇涵以為卡碟了,這時裏麵傳出一頓男人禱告文,好像是意大利語。

也不知為何那麼應景,第四首是《以父之名》。

“這首歌蠻有個性的。”柯宇涵誇獎完後接著說:“那麼,我再問你,一個男人,‘吃喝瓢堵抽’全部存在他個人一個合集裏,拿家裏的家底堵了個幹淨,不管家裏人的死活,這個人,他有沒有罪?”說到這,柯宇涵的拳頭微微攥起。

“他......真有這麼壞嗎?”徐萱玥回想起柯華雄的臉龐,眼神裏的空洞的確讓人聯想不到慈愛的父親形象。

“最後一個問題,一個男人......不,一個人,逃避所有的賭債,拋妻棄子,將所有的責任扔給家裏人,自己逃之夭夭。這個人,他難道沒有罪嗎?”

“你別激動。”徐萱玥在沙發上挪著,湊近了些他:“我不太了解你們的過去,如果不願意說的話,這個話題可以結束的。”

柯宇涵深呼吸著氣,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微笑著擺擺手:“沒關係,自從上次聚會我說出自己的過去,我反而覺得說出來會讓自己好受些。”

徐萱玥覺得自己做的努力沒有白費。

“從我記事開始。”柯宇涵說。“就是一間小土坯房,就是泥土和茅草混在一起堆的,過了一段時間,就可以用手把上麵的泥土扣下來。說是土坯,但卻不一樣,一半擴開的,是用磚頭砌的。總共隻有兩扇小窗,所以總是潮濕的感覺,得勤快地曬被子,至少一星期兩次,不然蓋在身上就會冷得像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