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秋雨涼三人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整個縣衙的人都集合在了前院的景象。
看來,那孟提督,是鐵了心得要找到害了自己兒子的人了!
“提督大人,下官府上的人,除了小女一直臥病在床不便過來之外,其餘的人都在這裏了。”王大人看了孟提督一眼,語氣還算客氣,態度倒是十分得冷淡。
孟提督一門心思得隻想找出凶手,倒也沒有注意到王大人的態度有什麼不同。
“孟福,一個一個的看,決不能有所遺漏!”孟提督躺在躺椅上,還不忘親自指揮。
“是,大人。”孟福,正是昨天晚上,陪著孟景州一起去麗香樓尋歡作樂的下人。
這會兒,他正挨個挨個的,去認府衙中的人。
從孟景州出了事之後,孟提督便下令徹查所有的青樓,正因為青樓女子中,並沒有他昨天看到的那個女子,所以孟提督才又下令,整個城鎮的人,挨個挨個得去認,一有可疑的,便立刻帶走。
秋雨涼三人,自始至終,都麵色如常。
“大人。”其中一個下人,似乎注意到了秋雨涼她們三人,低聲在孟提督的身邊,耳語了一番。
孟提督的視線,立刻就看了過來。
“王大人,這三個人,似乎有些麵生?”
“這三人,都是下官特意請來府上,為小女看病的。”王大人心中咯噔一下,麵上,卻還是不動聲色。
“這麼年輕,還是大夫?”孟提督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怎麼看,似乎都不太想吧。
秋雨涼聞言,眉頭微揚,上前了一步。
“提督大人,最近似乎肝火過旺,夜裏頭,想必經常失眠,脊椎應該也經常酸痛吧。”
“大膽,竟敢非議提督大人。”一旁的侍衛見此,立刻朝秋雨涼嗬斥了一聲。
然,秋雨涼可不會因為一個侍衛這麼一句話,就嚇到。
“怎麼,提督大人不是覺得,我等並不像是一名大夫嗎?在下當場證實一下自己的身份,還有什麼不妥的嗎?”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人,是哪裏人?”孟提督揮了揮手,身旁的侍衛,立刻後退了半步。
“回大人,在下是帝都人士。”秋雨涼的語氣還算客氣,不卑不亢。
“是最近才到南淮鎮的?王大人請大夫,怎麼會到帝都去請?就算快馬加鞭,從這裏到帝都也需要五天五夜的時間。”孟提督撇了王大人一眼,顯然有些懷疑。
“因為這位公子,是靖王殿下的相識,下官其實是去請求了靖王殿下,才求得公子過來,給小女治病。”王大人見孟提督有些緊咬著秋雨涼她們不放的意思,便抬出了蕭靖。
“靖王殿下的相識?”果不其然,聽到是攝政王蕭靖的相識,孟提督先是微微一怔,有些驚訝,但是很快又收斂了神色。
再一次開口,語氣帶著幾分客氣。
“原來是靖王殿下的相識,那倒是本官失儀了。”雖話是這麼說,不過,孟提督的視線,又看向了秋雨涼額頭上的繃帶。
“公子,為何帶著麵具,而且那額頭,莫不是受傷了?”
“大人說的沒錯,前陣子走山路的時候,無意中跌了一跤,導致額頭腫了起來,至於戴麵具,是因為在下的麵容有所殘缺,僅此而已。”秋雨涼淡淡得說著,末了,又補充了一句。
“在下聽外頭的人,令公子今天早上被人發現被吊在青樓的門口,據說行凶的,極有可能是女子,莫不是大人,也能懷疑到在下?”
“那倒不是,隻是本官聽孟福說,那女子生的傾國傾城,並且額頭上還點綴著一朵紅光,本官擔心那女子為了躲避追查,會刻意辦成男裝,當然,本官自然相信靖王殿下的相識,定然是清白的,不過人人平等,能否請公子摘下麵具還有繃帶,讓本官看看?”
孟提督這話說的也是圓滑,既不得罪了蕭靖跟秋雨涼,同時還說出了自己的顧慮,讓秋雨涼無法反駁。
“既然大人都這麼說了,那麼倒也沒有什不可的。”秋雨涼微微勾唇一笑。
當著院內幾十個人的麵,緩緩得解開了自己額頭上的繃帶。
王大人下意識得吞咽了一下,有些緊張,就怕秋雨涼會被認出,他自己倒不要緊,就怕她們幾個會被治罪。
然,繃帶拿開的那一瞬間,他微微瞪大了雙眸。
因為,秋雨涼的額頭上,眉心的正中間,是一大塊的紫色淤青,而,那銀色麵具拿開之後,更是驚悚,那大塊的青色胎記,遍布著她大半張臉,細看之下,是無比的醜陋。
孟提督的眼底,微微閃過一絲錯愕,反應過來之後,幹咳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