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錄像離熄燈還剩下十幾分鍾。在水房熱水器前急著打熱水的人像是災民等待救濟，打好水的人出不來，空著盆的人擠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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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衛青他們的宿舍就在水房旁邊，所以有得天獨厚的便利，別人還在為洗臉擠水的時候，他們都開始倒洗腳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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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衛青看見“小桔子”在人圈外無奈地拎著空盆，立刻判定她是地方高考入校出身，或者說是沒當過戰士，因為當過戰士的都有搶飯的經曆。他要過盆連鑽帶擠總算接近了熱水器，接了一大半的時候熱水器顯示跳到“正在燒水”的紅燈。燒一箱水至少要二十分鍾，沒打上水的有的散去，有的賭氣幹脆全接涼水。田衛青借端給“小桔子”熱水之機仔細端詳了她的近貌，與大致印象在想象中深加工的一致無二，隻是現實中的更加羞澀。還未被汙染，田衛青腦子突然冒出這標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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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桔子”接過盆走了一步又轉回身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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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衛青笑了笑：“It’s
ok. Thanks
for your
orange.”他想再一次證明中午果盤中魔術般變出桔子的真相和她是高考出身的判斷。
www.cmfu.com發布 她回答：“You
are
welcome.以後我多拿幾個留給你們。”
果然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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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眉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在什麼角落目睹了他們對話的情景，當田衛青目送“小桔子”的背影時，她上下打量著說道：“可以呀，這一天的功夫幾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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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幾個了？你不快點洗漱在這兒亂飄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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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熱水呀，也沒人幫我打水，本單位的沒有新奇感，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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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胡說，這種詞好像不是用在同事之間的吧，我連她叫什麼都不知道呢……”
www.cmfu.com發布 “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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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還要拿背囊去，要不然你到我們宿舍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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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去，白鷺還讓我幫她拿呢。你真想知道她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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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不想，不想從你那兒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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貯藏室裏段煉正好也在，攤了一大堆的東西在發愣。田衛青蹲在旁邊問：“怎麼了，收錯錢了？”“你才練攤呢，我的迷彩膠鞋呢？記得帶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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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衛青打開手機撥了一串號碼：“喂？你在哪兒，哪個夜總會？別扯了，到底在哪兒？太好了，給借一雙迷彩膠鞋，……，35碼，……，不行，明天一大早就要出操，……，現在馬上立刻，……，來了你就知道了……，對，教導隊，貯藏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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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呀，你這麼跟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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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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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冰一進樓門就對站崗的戰士嚷：“一定要把這幫小知識分子看牢，如果有越獄的你就扔凳子，不用請示。”連長正好在門口，罵道：“八裏外就聽到你的聲音，別跟衛兵胡說，這都是新兵，說不定真敢扔。這麼晚跑這來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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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把我趕出來了，聽說你們女兵排空著幾張鋪，你給安排一下，我先湊合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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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張曉麗，你過來一下，白幹事今晚要在你們宿舍就寢，你看著辦。”連長對白冰說：“剩下的事你和一排長自行磋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