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愣,好一會兒才明白我說的是客氣話,估計沒想到我會甩文。趕緊又客套了幾句,連忙把我讓進屋裏。
從時間上說,雖是快臨近傍晚,但天依舊很亮,畢竟這邊的時差效應已經很明顯了。
還沒進門,我就感覺房內很暗,進去後過了好幾分鍾才適應過來。
一進屋,顧新娘就趕緊找了個凳子請我坐下,然後走到桌旁,給我倒了杯馬。雙手搓著圍裙,微笑道:“貴客別見外啊,鄉裏人地方比不得城裏呀。”
接著,回頭就招呼顧新:“狗娃,你去村裏的朔勒番哈語是啟明星的意思大爺家去弄點東西回來,就說家裏來貴客了。”說罷又回頭來招呼我。
顧新答應一聲,讓我在家裏稍作休息,轉身就出去了。
閑聊了幾句,老太太就忙著準備晚飯。
這老太太現在給我的感覺,雖然年紀很大了,但說話的口齒相當清晰,不像一般的農村老太太,而且背也沒彎,手腳依然麻利,絲毫也看不出她是個有病的老人!
這讓我有些詫異。
倒不是說我懷疑顧新,而是這老太太的狀態確實有異於一般的病人。但轉念一想就覺得自己確實有點神經質了,現在還不是在意這些的時候,就算有什麼想法也隻能自己先憋著。
趁著老太太忙活的之際,借著昏暗的光線,我掃了一眼屋內的擺設。
房內分隔成兩大部分,地麵倒還平整。
外間算是招待客人的地方了,正對門的那堵牆靠右邊也有個大窗戶,好幾個窗口都是破損的,沒有簾子之類的東西。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房屋後被人工鏟平後的緩坡截麵,看樣子離窗戶不到五十公分,因此,我認為,這扇窗主要用來通氣,沒有絲毫采光的功用。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房間內才顯得尤為黑暗。
房間正中是一張四腿木桌,四條長凳,桌上一把大壺,幾個杯子。
靠裏堆著一些雜物,房間右邊放著日常生活用品,靠窗戶一側,也就是進門的右側是一個灶台,一根鐵管自門口上方蜿蜒而下,直至灶台上方,看灶台的形式,應該是既可以燒木材,也可以燒煤或者馬糞的那種。
左側隔離用的牆壁角落放著一把類似與銃的東西和一大堆不知名形狀各異的石塊,不知道是幹嘛用的。
從擺設上看,絲毫沒有哈薩克族生活習俗的影子,我心裏雖沒在意,但總覺得有一絲怪異:按顧新的說法,他沒出生前他的父母就生活在這裏了,幾十年過去,居然絲毫沒有受到哈薩克民俗的影響。
裏間用一個布簾擋住,算是門了。透過簾子的縫隙,隱隱看到裏麵有個類似與炕的東西,應該是休息的房間了。由於初來乍到,我沒好意思挑起簾子來看。
整體而言,沒有絲毫哈薩克氣息,倒有點陝北風格的味道。
看看天還沒太黑,我就走出門外轉了一圈,又抽了幾支煙,覺得索然無味,就兜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