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泉天佑還在細細品味那首《水調歌頭》,偶爾偏過頭去問道:“周福長老,你有所不知啊,我這次來白馬寺也是聽聞寫這首詞的人竟然是白馬寺的和尚,所以才特意上山來討教,不知這位李白小和尚如今在何處?”
周福聽到這裏,臉跟光頭都如同點燈泡一般紅的發亮,感覺不僅是臉被打得紅彤彤,光頭也被人拍了幾巴掌。
原本覺得才子們口中的那首詞隻不過是普通之作,當時還把眾才子說了一頓,覺得他們為了一首詞上山來的行為實在是太遊手好閑了。
如今想來,臉上的火辣辣的感覺更加濃烈了。
眾才子聽到泉天佑的這句話,臉上的表情就別提有多精彩了。
有的才子卻也跟著說道:“泉大學士,你有所不知,有人會覺得隻是為了一首詞,而來白馬寺是大題小做了。”
“是啊,是啊,那人說區區一首詞而已,不值得勞師動眾,我們剛剛就是被人罵了一頓。”
“……”
才子們嘰嘰喳喳地說著這件事,越說越是起勁,說著時不時還看向周福的臉。
周福的臉都變綠了,卻始終沒有吭聲。
泉天佑便疑惑了,表情也嚴肅了起來:“這首《水調歌頭》豈是一般的詞作可比?若能真的找出寫詞之人,那必定是一個人才,將來未必不能成為國之棟梁,為萬世開太平,這可是何等大事啊!何人這般說?”
“咳咳,這……”唐明輕咳了一聲,目光看向一旁的周福,便沒有說話了。
泉天佑這時也察覺到周福的異樣,以為他還沉醉在那首詞的意境當中,便也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周福長老,你怎麼看?”
“嗯,這首詞的確好……不過寺裏真的是找不到這個叫李白的和尚。”周福綠著臉點了點頭,心中卻一直想著最近進入白馬寺的和尚,真的是沒有一個叫李白的啊,這便讓他苦惱了。
“真是這樣嗎?我前段時間可是與周美成探討過詩詞,當時他也提過一下這首詞,並且跟我說這個李白如今是在白馬寺。”泉天佑皺眉歎息道。
“泉大學士,想不到您與周邦彥公子也有深交,不瞞您說,我等也是因此時才上山來找這個李白討個說法的,隻可惜到現在為止,白馬寺都一口咬定並沒有李白這個人。”唐明聽聞也點了點頭說道。
“若真不是在白馬寺也沒辦法,看來過幾日我去金山寺一趟才行。”泉天佑看了一眼周福,理解地點了點頭。
周福的為人泉天佑還是相信的。
“金山寺?”唐明皺了皺眉頭,疑惑的問道。
怎麼又跟金山寺扯上了關係?
周福這時也微微偏頭,不解地看著泉天佑。
說到金山寺,他倒也是認識幾個長老,平時寺廟之間也會有佛法交流,圓通、圓石、圓房這幾個長老他也是見過的。
“這個你們就不知道了吧?聽說這個李白原本是金山寺掃地的小和尚,後來因為那一場災難之後,才來了白馬寺。”泉天佑與周邦彥攀談得比較久,所以了解到的東西也比較多。
“泉大學士所說的便是六大魔教分教齊攻金山寺的事情?”唐明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問道。
泉天佑點了點頭,緩緩說道:“不錯。”
周福聽到這裏,突然停下了腳步,愣在原地看著前方皺起了眉頭,用力一拍自己的光頭,恍然大悟地說道:“金山寺啊!怪不得!怪不得!”
他這一舉動,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泉天佑也第一次見他這麼失態,也愣了愣,跟著停下腳步問道:“周福長老,這是怎麼了?”
周福記得很清楚,那個年輕的長老被德悟方丈抬進白馬寺的時候正是金山寺被屠寺之時,怎麼會這麼巧合?
對了!
所有進入寺廟的和尚都必須登記在冊,可是這個年輕的長老當時來得匆忙,也重傷在身,也不好登記……
一連串東西連在一起,周福長老臉色變得深沉了起來。
原來他就是李白!我知道了!竟然是這個家夥,果然是個欺世盜名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