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記本底端,還有兩個肥溜溜的小寶貝,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睡在某人的臂彎裏。
除此之外,翻開頁麵,裏麵還有很多隨處可見的簡筆畫。
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有些是精心畫作而成,有些是隨意瀟灑地勾勒。
不光有圖片,還有很多隨筆錄,記載著這個本子的主人的人生。
—活著,不如死了,死了才能解脫。
這行字已經深深地刻在紙上,看著凹陷下去的紙張,可想而知當時她當時是有多用力,有多熬不下去。
頃刻間,簡隨章的兩眉之間漸漸變得緊湊。
這就是她自殺之前,留給這個世界的最後一點眷念?
他看得入迷,以至於很久才看到曉寒對自己的目不轉睛。
他左手把封麵合上,把它放置在旁邊的小箱子裏,平靜地說道:“這事麻煩你了,剩下的我自己一個人就好。”
室內空氣並沒有太冷,曉寒臉頰有些微熱,她微笑點頭:“沒關係,我會一直在隔壁,若是您還有事,可以隨時找我。”
“我知道了,謝謝!”
簡隨章隻是禮貌地回應,待到對方的身影消失在房子裏,他拿起手機,撥通了秦曉的電話。
剛剛從浴室出來的秦曉,聽到鈴聲響起,隨手拿起電話。
“簡隨章?”
“嗯是我,嫂子。”
“這麼早找我有何貴幹?”
“我有件事想拜托你一下,麻煩你帶宋盛潔去吃早餐吧,我猜她估計還餓著呢!”
秦曉噗嗤一笑,隨後答應。
“放心,保證幫你做到!”她半蹲著身子,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拉上鞋子拉鏈。
待到全部弄好之後,她直起身子,腦海裏忽然閃過昨天宋盛潔說的那些話,忍不住問道:“簡隨章,我也有件事想問你。”
“嗯,你說!”
秦曉頓了頓,繼續說道:“你知道宋盛潔為什麼要打掉肚子裏的寶寶嗎?”
電話那端許久沒有回應,簡隨章愣了一下,才緩緩開口:“因為那是我簡隨章的孩子。”
就因為這個孩子已經打上了“簡隨章”的標簽,所以她要不惜一切代價除去。
多麼簡單直接的理由,同樣也讓簡隨章十分傷神。
秦曉輕聲一笑。
這兩人真是一輩子的冤家!
刑斯正洗漱完畢,從浴室出來,聞聲便好奇地靠近,打趣道:“這一大早是跟誰有說有笑的呢?”
“簡隨章!”察覺到刑斯就在自己身後,她回頭招呼一聲,繼續笑聲說道:“是宋盛潔跟你說的?”
簡隨章聽到對方的笑意有些複雜,皺眉問道:“那女人跟你說什麼了?”
秦曉忽然間不知如何回答,她定了定神,建議道:“老實說,我覺得你還是親自跟盛潔說比較好,畢竟有些事還是要等你回來當麵聊,你也不能徹底放棄她,她這人其實是外強內柔,是個心思細膩,很敏感的那麼一個女生。她之所以對你遮遮掩掩,那一定是你先做錯在先。你要是對她不聞不問,她肯定是什麼也不說,若是你肯多關心她一下,你還怕她不會跟你好好溝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