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盛潔的心房仿佛被什麼敲擊了幾下,就像是擂鼓一般逐漸加快的響了起來。
宋盛潔再也繃不住了,她的眼睛一發熱,頓時眼淚傾盆而下。
她慌亂間趕緊抬頭,想要努力讓淚水不要往下流。
許久她才慢慢穩定情緒,變得更加理智。
宋盛潔偷偷用手指擦了擦眼淚,壓著嗓子為了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冷漠,也為了掩蓋自己剛剛哭過,道:“簡隨章,你能不能別再掠奪我的東西了,現在我身上就剩一件毛衣了,難道連這件衣服你也要奪走嗎?還能不能給我一條生路?外麵可是很冷的”
看似一本正經地說笑話,實則特別的冷,也特別的諷刺。
簡隨章並不是聽不懂她的一語雙關,可他就是裝傻,不願意放手,懇求道:“我希望你能待在這兒,別離開。”
“對不起,我對象估計還在等我,我要是再不回去,我害怕他會生氣。”
宋盛潔的話裏是滿滿的疏離。垂下眼簾掃過他僵硬的指節。
刻意壓製心底的起伏,淡淡道:“簡先生,你對我而言不過是陌生人,我不想和你有什麼瓜葛了,把你從警察局接出來,不過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既然分手,就該斷個幹淨,你說對嗎?”
聞言,簡隨章的指節越發用力,泛起了白色,無聲的抗議。
宋盛潔冷笑一聲:“怎麼?你非要我把毛衣也脫給你才甘願是嗎?鬧的這麼難看有什麼意思?”
杏眸微微一挑,毫不在意的抓起了毛衣的下擺,幹脆的拉了起來。
明顯的動靜,簡隨章的聲音微微顫抖,連聲阻止:“我沒有這個意思,把衣服穿上!”
宋盛潔置若罔聞,依舊順著自己的動作,連胳膊也暴露在空氣中,失去了毛衣的溫暖,肌膚被冷風刺激,汗毛都立起來了。
隨手搓了搓手臂,深吸一口氣,準備離開,才走了兩步。
身後就傳來了某人的嗬斥聲,毛衣上殘留著她的體溫,漸漸冰冷,而毛衣的主人毫不留情的邁步離開:“回來!”
宋盛潔收住了腳,卻沒有回頭。
她心裏有數,做出這副姿態來不過是逼他妥協罷了。衣不蔽體的走出去,明天怕是就會成為頭版頭條,她可沒出名的想法。
簡隨章的呼吸聲急促,胸口不住的起伏,指尖微鬆,還是放開了那件毛衣:“穿著,我不要你陪了。”
宋盛潔撇了撇嘴,撿起毛衣,重新穿了回去。
冰冷的身體漸漸回溫,脊背更是少了幾分僵硬。
男人板著臉,用一隻手笨拙的脫下外套,這一次,卻沒有丟在地上,直直的伸出了手,讓她拿。
宋盛潔有意避過他的觸碰,揪著一隻袖子發力。
掌心空了,簡隨章也轉過身去,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步子邁的極小,小心翼翼的尋找。
總算是安生了,宋盛潔暗暗緩了下來。一邊穿衣服,一邊盯著他的動作,好在他順利找到了床,也用不著她的提醒。
門打開,又關上。
簡隨章的手茫然在空中抓了抓,眼眶裏閃著隱隱的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