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太過急切,簡隨章的語氣有些衝,把婦人嚇了一跳。
“是,是她。”婦人急忙說道。
感覺到婦人的不靠譜,簡隨章把目光放在了她身邊的年輕人身上。
“我見過這位阿姨,小時候她還給過我糖吃,對我們都挺好的。”年輕人說著一邊問著婦人:“媽,您忘了嗎?”
收到兒子的眼神,婦人連忙點頭確定:“我記起來了,是她沒錯!”
宋盛潔還有點不相信,急忙說道:“您分明就不確定,除非您告訴我她的名字。”
說完這話,宋盛潔的心狠狠地跳了幾下。
她有些排斥得到肯定的答案,心裏卻好像在期盼著什麼,十分糾結。
“這怎麼不確定?當年她就是來找我代孕的。”婦人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要說到代孕這件事,她又怎麼可能忘記?她還記得那筆錢,讓她的生活好過了不少。
“但是,要說起她具體叫什麼名字……”婦人摸著下巴,回憶起來。
“當初是簽了一張合同的,可惜我也不識字,根本不知道她叫什麼。當時她也沒有告訴過我名字。”說到這裏,婦人隻能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合同呢?拿出來看看就知道了。”宋盛潔的瞳孔緊緊地一縮,兩眼望著婦人。
“這……”婦人拉長了語氣,最後隻有兩手一攤。
“時間這麼久了,早就弄丟了。”
聽到這裏,宋盛潔隻有冷笑一聲,一副不相信她的模樣。
“等等,我雖然不認識字,但我記得,她那個時候介紹過,她叫嵐兒!”見宋盛潔不信自己,婦人急了。
隻是從剛剛開始,簡隨章就一句不說,讓宋盛潔感覺很奇怪。
“隨章,你怎麼不說話?你知道嗎?”
那深邃如星辰的眼裏,倒映著宋盛潔的臉。
“她叫,嵐兒。”
就是這個名字,在宋盛潔的腦海裏炸裂開來,化成了一片空白。
似牽線木偶一般,簡隨章牽起她的手,帶她退出了屋子。
宋盛潔雙目無神,隻是下意識的鑽進了車裏,茫然無措的情愫占據了她的思維。
是嵐兒?
那個活在別人口中,悲涼的在床上結束了生命的女子,容顏傾城卻體弱多病,癡情卻被家人阻攔,無可奈何隻剩一身愁苦,困守一方小小的天地之中,竟然是她的母親?
在婦人的口中,費盡心思隱藏行蹤,孕育了她生命的……母親。
一團亂麻之中,宋盛潔尋尋覓覓,敏銳的抓住了細線的尾端,串聯前因後果。
莫名的代孕,突然合理起來。
以她當時的處境,愛護孩子最好的方式就是放手。
懷揣的不舍,心中念的是等風波過去,親自將寶貝接回,可惜,世事弄人,那一次離開是永別。
嵐兒再也沒能接回孩子。
她心心念念的孩子,輾轉流落,成為了孤兒。
自從宋盛潔懂事以來,她不解,媽媽為什麼要遺棄她?如今,真相擺在了眼前,她已無力去埋怨。
媽媽溫暖的形象漸漸和想象中的嵐兒畫上了等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