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文思真柔弱的身軀顫抖的越發厲害了,緊緊的攬住了徐鵬飛寬厚的肩膀,咬緊了下唇,不住的搖頭。
溢出的抽泣聲裏夾雜著深深的痛苦。
“鵬飛,求你了,救救我!”她瞪大了雙眸,努力的縮成一團,試圖藏在男人的身後,如同一隻驚弓之鳥,“不要,別,別推我!我錯了,救命啊!”
不成邏輯的話語,胡亂揮動的手臂,更是加深了徐鵬飛的憐憫。
麵前狀似癲狂的女子,是同他一起長大,奶聲奶氣的拉著衣角喊他哥哥的小天使,如今卻是這麼一副模樣,憤怒在瞬間點燃,厲眸一掃,吼聲震天:“還不滾!你還要再逼瘋她一次嗎?”
廖陳馨的耳膜一顫,脊背僵住了,他到底還是懷疑她。
怒氣反笑,她轉移了視線,狠狠的鎖住了那道顫抖的身影,一把揩去眼角的淚痕,語氣冷漠:“姐姐,我今天問你最後一次,你確定那一晚,是我害了你嗎?你還有心嗎?你敢不敢當著菩薩的麵說出事情的真相?”
似是被她的冷冽嚇到,文思真無力的倒在了徐鵬飛的肩頭,喃喃道:“廖陳馨,我一直把你當成我最好的妹妹,我護著你,打從心眼裏的喜歡你,我做錯了什麼?我的腿已經是這樣了,你還想怎麼樣?我……”
那抹身影,似是風中落葉,瑟瑟發抖,激起了徐鵬飛內心深處的保護欲,再也看不下去,餘光中的橘子便成了最好的工具。
大掌高高舉起,扔了過去。
盛怒中的男人,力道驚人,精準度也驚人,直直的砸上了廖陳馨的胸口。
隨之而來的,是徐鵬飛的吼聲:“滾出去!”
橘子落在地板上,砰!竟濺出了汁水。
和橘子一樣狼狽的,還有被砸中的廖陳馨。
砸中她的不是橘子,是一把尖刀,直直的捅進了心口,鮮血淋漓亦不肯罷休,除了痛,她再沒有別的感覺。
悶到她連呼吸都困難起來,髒腑筋脈,每一處器官都在抗議,叫囂,刻進靈魂深處的疼。
那道聲音,也把徐鵬飛從憤怒中扯了回來,愣怔的瞥了一眼自己的手,眼神裏帶著幾分無措。
廖陳馨深吸一口氣,挫敗的揪緊了被砸中的肌膚,餘光裏,是文思真得逞的揚眉。
如此一來,所有的事情都說得通了。
回首她七年來的堅持,越發可笑了。
文思真汙蔑她,詆毀她,沒有受人指使,又或者說,她自己就是主謀。
構陷她,讓她身敗名裂的主謀。
她才是天真的那個人,苦苦的在黑暗中前行,死死拽住的一絲光亮才是把她推入深淵的罪魁禍首。
證明?
文思真隻是輕描淡寫的壓上了最後一根稻草,毫不留情的把她揣入了更黑的角落。
最開始,是所謂的姐姐,是所謂的母親,還有自以為熟悉的丈夫,可到了最後,她隻剩下了一身的傷口。
瞧瞧,男人體貼的嗬護著分別多年的青梅竹馬,時間沒有在這段感情中留下痕跡,而她呢,滿臉淚痕,不過是一個惡毒的女配角。
淚水氤氳了她的視線,廖陳馨咬緊了下唇,不動聲色的忍下了抽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