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眼前這兩人都無理會自己的意思,百裏晉臉色又陰沉了幾分。

“祈公子今日冒失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抬頭淡淡瞧他一眼,祈承玄放開了放在柳元芷兩臂的手,轉而站她身前。

柳元芷看著眼前寬厚背影,心中思緒紛亂,一時間竟也透出幾分茫然。

若是前世,祈承玄如此待她,她定會以命相酬,隻是如今……她知曉求娶之事,自然再難泰然處之。

“我來府中取一公文,不知百裏將軍為何在此?”

祈承玄神色平靜,若非那把閃著寒光的劍,如今仍舊孤零零被扔在地上,任誰也想不到,就在上一刻,此處還是何等的劍拔弩張。

一旁侍衛上前,快步將劍撿起,歸入劍鞘之中。

百裏晉意味深長看他一眼,冷笑:“既取公文,怎會闖入元芷院中,莫非……”

祈承玄神色漸冷,看向百裏晉眼神之中,也多了幾分殺意。

“百裏將軍還請謹言慎行。”

眼看正占上風,百裏晉還想再說什麼,卻不想有小廝匆忙前來,見此場麵,慌慌張張對管家說些什麼。

管家霎時臉色大變,趕忙附耳對百裏晉:“丞相爺回來了,此刻已過後堂。”

百裏晉臉色微變,他不曾想到丞相爺竟來的如此之快。

一直被護在祈承玄身後的柳元芷,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冷笑:“今日又有好戲登場。”

不多時,院外有人通稟,柳丞相緊隨其後,陰沉著臉色踏進院中。

“出了什麼事?”

柳丞相問的是百裏晉,卻不想柳元芷突然出聲:“百裏將軍闖入我院中,出手殺招,怕是……要取我性命。”

“一派胡言!”

百裏晉怒目而視,自有一番威嚴,當真如同受了汙蔑一般。

絲毫不理會他不知從何而來的怒氣,柳元芷行至柳丞相身前,開口平靜:“自我回府,便無一日安寧,父親曾說這便是我家,可如今看來,丞相府已如牢籠無異。”

言罷,柳元芷不知從何處摸出一把短刃,親手遞到柳丞相身前。

“父親若不想見我,不妨殺了處置便是,如此下作手段,實在有失丞相威儀。”

一把將短刃打落在地,柳丞相怒聲罵道:“胡鬧,這都是哪裏學來的渾話!”

柳元芷未再言語,如此倔強模樣,卻猛然戳中他心中僅存的柔軟之處。

長歎口氣,柳丞相語氣緩和不少,輕聲詢問:“出了何事,你與我說便是,如此尋死覓活,難為良策。”

柳元芷輕笑:“父親不想我死?”

聞言,柳丞相發怒:“你這是何意?”

正巧此時,屋中大夫推門而出,見此情景,怔愣片刻,這才出言:“燕兒姑娘所中毒性雖猛,不過並非無解,如今老夫已替她解毒,想來再無大礙。”

柳元芷微微頷首,又讓院中丫頭去取了碎銀交與大夫,這才送他出府。

待到院中平靜,柳元芷轉過身來,沉聲問柳丞相:“父親可知,這毒從何來?”

柳丞相心中模糊有些猜想,卻不敢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