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坐地撒潑,顯然是聽不懂活契死契一說,柳元芷笑她狼狽,嘲笑了兩聲氣得人臉色青白後,吩咐燕兒:“去取我的鞭子來。”

燕兒隻好怯怯的去取鞭子,取回了鞭子,卻聽柳元芷還有事吩咐:“去報官,我今日倒要看看天子腳下還講不講一個王法!”

“小姐,他們本就與衙門報了官要您給個說法,您怎麼能自討苦吃,去尋衙門的人?不妨去請柳相爺……”

自然不成,柳元芷搖了搖頭,催促了幾聲燕兒速去速回,燕兒拗不過,隻好是應了下來,怏怏離去。

“可憐我那苦命的娘呦,好端端的活人進到了這丞相府裏,竟是連個骨頭都吐不出。娘啊,數日前一別你還是好好的,這昨日一見,已經是缺胳膊少腿的死人啦!兒媳想為你討個公道,不然怎麼好活下去呀。”

周遭的閑人聽了這般撒潑的話,反而是來了興致,與婦人一起討伐著不公道的丞相府。

他們隻知這是熱鬧,是可以看的。

柳元芷早便習慣了這般滋味,不知事情緣由,隻知隨波逐流。

可是對?

衙門的巡捕被燕兒帶了過來,巡捕卻並未有動作,大有看熱鬧的架勢。

見有巡捕在場,婦人鼓足了底氣,還當巡捕是為抓柳元芷而來。

“巡捕大人,您快將這刁蠻女子抓了回去!就是她痛下殺手,定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柳元芷不顧婦人撒潑,直接斥責了起。

“我還疑惑李媽媽一介奴才敢在主子飯食裏下毒,是誰給她的膽子?如今一看,她隻與你們二人聯係,看來這原因已是明了。巡捕大人,勞煩您帶這二位走一趟吧。”

婦人被惹惱了,臉色氣的青白,扯著脖子大喊。

“下毒?要是真下了毒,你這會還不早就躺到了棺材裏去?我看就是丞相府草菅人命!”

“愚笨婦人!”

始終未曾說話的男子,這會才訓罵了婦人一聲,與巡捕和柳元芷賠著笑:“柳大小姐,官大人,得罪了,是小的沒能管好內人,這牢獄災就免了吧。”

他倒生的機靈,知曉要挑軟柿子來捏。

至於硬的,他碰不得。

著實可笑,男子見柳元芷笑了,故而也賠著笑,卻見柳元芷的笑兀然僵在了臉上,讓他不由得脊背發涼,十分不自在。

“今日若是不整治了你,你明日怕是還要當這丞相府是什麼好來的地界,任你欺侮之。巡捕大人,這二人我實在見著不爽利。”

說罷,柳元芷便提鞭抽了婦人一鞭,解釋著:“這一鞭是責你汙蔑了丞相府門楣,出言不諱。”

話音未落,柳元芷連抽三鞭,將婦人抽得皮開肉綻,這才算是了了事,走回了府中,咣當一聲將大門關上。

門外隻能隱約聽見幾聲叫罵與議論聲,柳元芷剛一轉身,就聽看門的侍衛傳話:“大小姐,夫人聽聞您惹出了事,說要見您,您趕緊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