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在議論柳元芷。
差了剛一會的話語,柳元芷也不知是誰挑起了話茬,總之這話題是落到了她身上。
連祈承玄,好像都有些興致。
屋裏坐的是柳丞相交情頗深的同僚,極少有帶了家眷的,除了百裏氏一家,便隻有一家帶了夫人來。
柳丞相在誇耀她的長女柳元芷,被遺忘在莊子裏長大的長女柳元芷,救出了世子殿下的長女柳元芷。
盡管他的長女原先被汙蔑與男子私奔。
哪怕他將自己的長女關在祠堂裏十四日,又險些被一江湖騙子給拐了去。
那又如何呢?
眾人也是猜測,猜測柳元芷會是何般的女子,皆想一睹柳丞相養在莊子裏多年的女兒。
頗有些看笑話的心思。
在莊子裏長大的,與鄉野村婦又有何異?
又一說柳元芷救下世子殿下的事,更覺應當是一粗俗不堪的女子。
百裏杏兒掩麵不見表情,長袖間是窺探不清的笑意:“叔叔伯伯們莫要再拿表姐開玩笑了,表姐好看著呢,待會瞧見了,準叫你們驚歎。”
嚇得驚歎。
想起一會來赴宴的柳元芷那般凶悍刁蠻的模樣,百裏杏兒的笑意就止了不住。
座上的多是些習武的男人,喝多了酒,口中便無遮攔,說起來多是些粗話。有陽平侯阻了幾句,才見這幾人尊重了些。
往門邊走了兩步,柳元芷下意識地就回頭望了一眼,示意自己要進去,祈承玄要不要一同進去。
卻見祈承玄瞧自己在笑。
“我不進去,在外麵等你出來。”
柳元芷隻好自己進去。
推開門,屋裏似是突然靜了下來。
“元芷,你來了。”
柳丞相這一聲,才講旁人的注意力喚了回來。
眼前的人竟是柳元芷!
衣裙雖是同樣的顏色,但多了一片片銀杏花的點綴,確是讓人移不開眼。與百裏杏兒不同的是,柳元芷的衣裙腰間那一處裁的極好看,像流水一般順了下去,見不到任何下針的痕跡,又能剛好的勾勒出腰線。
襯上發上的杏葉簪子,顯得像宮裏的貴人,舉手投足皆帶風情。
再一瞧百裏杏兒,的確也好看。但這鬆垮垮的腰身,顯得臃腫,樣式也顯得乏味。
粗人不懂衣服樣式裏的花花門道,隻知相較之下,百裏杏兒的穿著有些寡淡。
這便開始議論了起來,絲毫不顧忌。
而柳元芷眉目要比百裏杏兒精致了許多,正好撐得住這般清冷的顏色。
百裏杏兒捏緊了衣裙,等柳元芷開口。
她就不信柳元芷開口還不露餡。
“剛剛看了會書,不小心來遲了些。想著該向各位叔叔伯伯見上一禮,才不算失了丞相府的臉麵,讓各位叔叔伯伯掃興。”
說罷,柳元芷上前去見禮。
柳丞相本就想著讓柳元芷簡單露上一麵,比任何人都要懼怕柳元芷為他失了麵子,便也未曾攔著。
剛要離去,柳元芷就被陽平侯叫了住。
“元芷。眼見你快到了及笄的日子,何日將喜事定了下來?”
場麵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