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認識臣女的娘親?”
安陽公主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恍然意識到自己在不經意間說錯了話,故而隻是含糊不清的答著,試圖將這頁掀過去。
“早年曾在丞相府的婚宴上偶然見過一麵,已是許多年前的事了,隻依稀記得她那會就如你一般的長相,晃眼已經十四年了。”
似是不大想回答的模樣,柳元芷也不去追問,隻道:“原來公主殿下與先妣見過,臣女並無旁的意思,隻是頗為好奇母親是什麼樣的女子,隻是不得見。”
柳元芷苦笑了兩聲,繼續道:“府內似乎是有什麼規矩,不留故去之人的東西,故而連先妣生前的畫像都一把火燒了幹淨。”
安陽公主笑著安撫了幾句,便找了借口離去,關切柳元芷早些休息,出了門,心裏卻沉的厲害。
隔日。
祈承玄將從城外收來的藥材分成了有三簍,臨出門,又命人將餘下了的兩簍分成了四簍。這才不顧著老爵爺的阻攔,將背簍搭到了馬背上,快馬向公主府去。
下了馬,看門的守衛見來人是祈承玄,便也未攔著,直接將祈承玄放了進去。
小廝來報時,安陽公主正與柳元芷吃早膳。
“將人直接請進來罷。”
小廝領了命下去,小世子的嘴已經噘了起來。
祈承玄被小廝領了進來,將藥簍隨手放在了一側。
“公主殿下要的東西臣昨日為您尋來了,本想昨日夜裏給您送過來的,後來想著您休息的早,便今日為您送來了。”
安陽公主應了聲,卻牽起了柳元芷的手,柔聲道:“好久未曾與人說話說到午夜了,京中像柳小姐這般聰慧的姑娘著實是不多了。”
這話像是說給了祈承玄聽的。
“罷了,正巧廚子多做了些粥食,你也一並坐下來吃吧。”
安陽公主招呼祈承玄落了座,祈承玄也未曾推辭。
第二日,祈承玄仍是一般的說辭。再隔日亦然。
隻是這一日,多了柳丞相上門討人,緊隨了祈承玄後。
“柳相爺是有何事親自上門來訪?若是有什麼事,叫人送封信,或是捎個信便罷了。可是關心了令千金?”
安陽公主隻出聲,頭都未曾抬。
“確是擔心了小女。”柳丞相麵露難堪之情,聲音哽咽。“又擔心小女不知禮數,衝撞了公主殿下。故而想接小女回府,不知公主殿下可能允準?”
“你這話倒像是本公主為難了令千金似的,若是因為顧慮此事,那便請回罷。令千金出落的大方動人,饒是本公主也覺她得體知禮,到不知柳丞相是從哪看出的令千金不知禮數?”
柳元芷訝然地抬了頭,眼前的人似乎不是安陽公主似的。
她這兩日總感慨安陽公主平易近人,不喜皇家迂腐的禮儀,又不擺一丞相主的架子,倒是溫柔的很。若說她認識的所有女子裏,燕兒當屬最溫柔的,安陽公主其次。
但柳元芷又清楚的很,燕兒僅是膽怯,安陽公主是溫柔到了骨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