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祈承玄。
縱然是自認對祈承玄頗有了解的柳元芷,可還是第一次瞧見祈承玄這般的打扮,忍不住為此驚豔。一身玄青色錦緞繡袍,長發由墨黑色發冠束起,更顯得他幹練,哪怕是被圍在人群之中,也絲毫不掩其光芒。
“欺壓鄉裏,等著陛下降罪吧!”
祈承玄瞥了幾眼,便寥寥與跟在一旁的侍衛吩咐著,又不經意間瞥到了柳元芷,麵色才添了幾分柔和,裝作未曾看到。
那幾個巡捕還要解釋,卻見這幾個侍衛仿佛鐵石一般的心腸,硬要將他們壓下。
“祈公子,等下。”巡捕猜測是柳元芷這姑娘心軟了,忍不住要求情,露了點喜色。柳元芷啟唇,卻道:“這幾人想來也是做慣了欺壓百姓擄掠民女的事,才敢如此肆無忌憚,還請祈公子徹查此事,給京中民眾一個公道。”
祈承玄嘴角上揚,他便知道這不是個心軟的丫頭,便直接將那幾個不爭氣的巡捕踢到了一旁去,吩咐道:“聽到了?好好處理。”
幾個侍衛仿佛很有默契,一齊應了聲,便將叫嚷的巡捕們壓了下去。
“你用不用跟過去?”
柳元芷未有逐客之意,便也隻是隨口一問,因她見祈成玄似是擼起了袖子。祈承玄隻道了聲不必,正疑惑間,燕兒就已經將盛粥的勺子遞到了祈承玄的手中,擦了一把額角的汗。
“燕兒!”
也是怕落人口角,祈承玄卻道:“無妨,今日是陛下叫我來查探兩眼在街市口施粥之人是誰,陛下本也有意發下賑災的米糧,卻因各事遲遲不能發放,還要虧了你了,許是還要下旨封賞於你。”
祈承玄絲毫不在意,也耐心的為領粥的人盛粥,全不見架子。至少柳元芷是從未在祈承玄的身上看到任何為官的架子的。
“我並非是為了賞賜才做這些事。”
柳元芷淡淡的。
“嗯。”祈承玄應了一聲,剛要回答,便見那來領粥的老嫗說起了漂亮話,誇讚:“姑娘與夫婿皆是心善之人,來日定有福報伴身。”
這領粥的都要道幾句好聽的話,說是為自己積積口德,亦有是想討善人一個開心的。之前見了柳元芷與燕兒也要誇上幾句姑娘容貌姣好,生得天人之姿。
柳元芷羞紅了臉,忙垂頭否認著,道自己不是。卻討了祈承玄的歡喜,道:“您將她說害羞了。”
“新嫁娘都這般臉皮薄。”老嫗似是想起了往昔之事,笑著的臉上閃爍著幾絲悵然之情,道:“可氣我家那老頭子都死了八百年了!”
柳元芷便不再去與她辯解,以免妨了老嫗憶起往昔。
送走了那老嫗,祈承玄便忍不住拿柳元芷打趣:“以我“娘子”的聰慧才情,又怎會是隻為了區區的賞賜呢?”
柳元芷分明知道祈承玄在拿她說笑,可還是耐不住心跳的極快,臉也紅的厲害,隻好躲著他,悶著頭做事,不去理會他。
還以為是玩笑開得過火,不小心惹惱了柳元芷,祈承玄也有些無措,便也隻好小聲細細的解釋:“我隻道是你絕非會因宮裏的賞賜而做這些事,也不願去幹涉你的想法,隻是答應了要與你一同趟這混水,就應當不挑這水的清濁,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