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帖?”
燕兒次次都要比柳元芷還要欣喜,那嘴角簡直快要彎到了眼邊去。
“是呀,姑娘!後個可就是乞巧節了,據說京中會有好大的燈會,那般的盛京之景,燕兒還未見過呢。”
說到燈會,燕兒的眼睛裏幾乎快放出了光來。
“祈公子便是邀您一同去逛燈會,您要穿哪件衣裳?”
燕兒倒連問柳元芷是去還是不去的心思都省了,索性直接去問柳元芷穿哪件衣裳。若非不成,燕兒甚至想替柳元芷答應下來,到時候再替柳元芷打扮好了,將人送去燈會。
“就因為此事如此高興?”
柳元芷忍不住因燕兒這反應發笑,心情也好了許多,故而未曾多說的從燕兒手中接過請帖,耐心瞧去。
“是!”
燕兒答了是,可片刻又猛然搖了搖頭,將剛剛的回答否了去。
“倒也不是,隻是剛剛燕兒瞧見夫人與相爺說無人敢上門提親,您是填不滿的窟窿,結果祈公子的請帖就送了過來,相爺便把夫人好生訓斥,您是不知道,夫人的臉都氣得青了。”
滑稽的景象仿佛又浮現於眼前,燕兒笑著的眼眶彎作了月牙狀。
柳元芷剛想叫燕兒將此請帖回絕,可見了燕兒對燈會期望的眼神,竟還有些不舍了。
更何況有些事,還是坦誠說清了要好。
故而柳元芷將那請帖妥善收好,一並放到了抽屜裏,用小銀鎖鎖好。
這兩日也沒了旁的事要做,柳元芷自己仿著古書提了同人堂三字,用作藥鋪的牌匾,再過四日就可重新開張了。
反倒是燈會的事叫柳元芷很是猶豫,直至燈會當日,柳元芷仍對是否該赴約一事猶豫不決。
柳元芷在院外躊躇到了晌午時分,才咬緊了牙關,叫燕兒為她著衣衫。
身著的是件桃粉色襦裙,裙帶繡了一枝垂在水邊的桃枝。
柳元芷極少穿這般嬌豔的顏色,因為她長相清冷,更適合些淡雅的顏色,可今日抹了淡淡一層脂粉,倒格外的有韻味,正如那打著朵兒的桃花似的。
斜著別了一支金釵,柳元芷便不再添其他飾物了。
耳尖戴的本是祈承玄所贈耳墜,柳元芷遲疑半晌,換作了一副銀墜子。
約是約在了天橋巷口,柳元芷對京中景物不大熟識,但提了天橋,就清楚了許多。
天橋是為天子參加祭天祭祖之禮時專門修出的道路,閑雜人接近不得,而天橋的橋頭,便是熱熱鬧鬧的市井集市。
這般熱鬧的景象,柳元芷也是第一次見。
若非是自己努力爭取一次,她還真不知離了後宅,竟有這般廣闊的天地。她可以經營一處鋪子,亦可來逛這般熱鬧的燈會,不必拘泥於一間小小的宅院。
若是想看燈,也隻能點上孤單的一柄燈籠。
柳元芷笑吟吟地,希翼著脫離丞相府後的日子。
隔過擁擠的人群,柳元芷一眼便瞧見了人群後的祈承玄。
祈承玄束發的樣子格外好看,尤其是見到柳元芷時,帶著如和熙春風般的笑意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