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親情難舍(1 / 2)

靜姨顯然是感傷了的,柳元芷的話使她下淚,甚是艱難的點了頭,又在柳元芷的手心一筆一劃描繪出字符,字不工整,可柳元芷認得出。

老夫人。

與柳元芷所猜測無二,她抬頭與靜姨相視,似還有幾分疑惑未曾落實,又像是未能徹底信了靜姨,待誰都這般生疏猜疑。

又好像與些人不是,至少祈承玄的話她向來是相信的。柳元芷以此安慰自己,至少她還未涼薄到待所有人都猜疑鄙夷,仍有些人使她溫軟良善。

靜姨點點頭,她是垂著淚的,不知這些年經了多少苦難。

再落指,她便又劃出了生產二字,產字少了一點,應當是她不認得,隻能寫成如此。

知靜姨定是小心謹慎慣了,住在此處仍怕被人聽去什麼,柳元芷也壓低嗓音,如蚊蠅般大小。

“您的意思是老夫人在母親生產的時候做了手腳?那您的嗓子也”

靜姨仍點頭。

屋內格外靜默,兩人都沉默。

迫於尷尬,柳元芷也點點頭,算作是回應。

“靜姨,您別怕,我帶了大夫來,應當能瞧的好您的嗓子的。”

柳元芷不敢說的太過決斷,梅文舟將醫好此疾說地輕鬆,想來是有九成的把握,可柳元芷隻將那句要看病情輕重才好下定論。

若非胸有成竹,柳元芷唯恐讓靜姨空歡喜一場。

靜姨搖頭婉拒,指了指自己的嗓間,擺擺手。

雖是心底堅持,可靜姨比柳元芷堅持的很。柳元芷長歎口氣,若不能醫好靜姨的嗓子,恐怕她也要執念良久,但又怕是冒犯了。

出了殘破的巷子,柳元芷仍有心思惦念,隻好是逼著自己分了心。

“梅先生,靜姨身子漸差,神識也如三四歲的孩童一般,一時半會許是不願看病,今日讓您白走一趟了。”

梅文舟輕笑,由著和熙的晚霞落於身側,在霜白緞衣上映出一道昔霞落日圖,顯得塵世間的巧合曼妙的很。

“自是無妨的。”

還需去藥鋪接燕兒與青黛一同回府,柳元芷便一路先回仁德堂,正愁地有憂圍繞心頭,就因仁德堂外的景象更是皺了眉,不由得好奇今日仁德堂門外是搭了哪一出的戲台班子。

仁德堂門外站了晨時的桐老夫婦。

桐老爺指著仁德堂的鋪門吵吵嚷嚷,恍若將桐香逃出夫婿家的罪責全部推到了仁德堂的頭上。非是怪他那夫婿動手打妻,是怪她那女兒竟知了反抗。

“你若再不出來!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許是罵的累了,桐老爺歇了會,還不忘斥責一聲在旁細聲嗚咽垂淚的桐夫人。

桐夫人瞧著不大有主見,一會抱怨了聲桐老板心狠,一會又低頭嗚咽幾聲,恐也是在怪責桐香鬧出事端。

不多時,藥鋪門遭人推開,正是桐香,她熬得眼圈通紅,想來是這會熬不住了,才開門來見爹娘。見到柳元芷,比喚父母要先喚了一聲柳東家。

想來是覺有些對不住柳元芷這幾日的收留罷。

“桐姑娘,你與父母相見,我本不該與你說這般難聽的話。可你既然依附於我這寒酸藥鋪小住幾日,便也應當是聽進去了我前幾日奉勸你的話。”

雖是瞧著冷淡了些,可柳元芷的確是勸過桐香不要再回夫婿家中的,若是想回夫婿家,便早早回去,莫要在鋪上住著一日。想來桐香是聽了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