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彥。”
提起趙景彥,安陽公主總是一臉嗤之以鼻的模樣,自是不奇怪的,提起趙景彥京中誰人不知他是出了名兒的紈絝子弟,空頂著陽平候的名號,在外稱自己一聲小侯爺。
可若是什麼歪瓜裂棗都能稱得上一聲侯爺,這京中日後就得生出什麼羊爺、狗爺。
“這趙景彥不學無術,也不知能否擔得起這個領兵出征的責任。”
因柳元芷在此,安陽公主尚不敢說些什麼過火的話,雖是親事未成,可安陽公主到底害怕柳元芷因此傷情,但一見柳元芷先是開了口,安陽公主便放下心來。
到底是如颯風般爽利的女子,又怎會拘泥於前塵過往。
安陽公主在心底讚歎著,隻以眼神朝著祈承玄比量比量柳元芷,暗示人什麼時候將柳元芷討回家,卻見祈承玄那模樣得意的很,仿佛在說隻有“我家”的柳元芷才能這般爽利。
“他那武藝幾斤幾兩我倒是知道的,陽平候年輕時一身槍法軍中無人能敵,這趙景彥自幼得陽平候親手傳授,卻連八尺長槍都拿的不穩,值得一提的,便隻有馬術了得,可也算不得頭籌。”
祈承玄毫不避諱的指出趙景彥不足之處,雖說趙景彥馬術博不得頭籌,可在軍中也能論得上中上。
若是旁人道一聲趙景彥資質平庸,旁人恐還要貶一聲這人好高騖遠,陽平候之子縱然是差又能差到哪去?總好過你我這般的普通人。
可祈承玄不同,他是以年少時的赫赫戰功像世人證明——他有這個資本。
“若隻此便罷了,朝中幾個文臣也引薦趙景彥,才使皇兄起了疑,果然查出來這廝敢賄賂朝廷官員!他送陶罐書畫到各朝廷官員府上的奏折,就差奏到了皇兄臉上了!”
朝中自是有清廉之人的,可趙景彥一心拉攏各路官員,哪顧得上人是清廉渾濁,挨個送了人喜好的珍寶送到府上,隻為討個好印象。
還不忘附一封書信,道一聲日後朝中多多庇佑。
安陽公主又扶了額,一時半會說出這般多的怨結,反倒讓她氣憤更重。
一時間,柳元芷竟覺安陽公主這模樣更似嫉惡如仇的江湖俠女,總是瞧不慣這些人間惡事的。
“皇兄礙於陽平侯的麵子,不好直接處罰趙景彥,隻得先擱置著。這領帥出征的事,也就推遲到了年關後,隻盼那遼人不要再生出是非。”
長歎了一口氣,安陽公主也覺此事不大可能,隻盼著年關將近,遼人能有所收斂一二。
“太子殿下如何了?”
祈承玄似乎比柳元芷還早知道了此事,她還是聽燕兒念叨,才對此事有個印象。
窗子未曾關的嚴實,柳元芷冷的將外披搭的更嚴。
恐是要入深秋了。
柳元芷不知窗外的樹是什麼種類。
隻能瞧見它硬牽著樹杈上餘下不多的幾片枯黃樹葉,仿佛這鬆開了,餘下的黃葉就也要遭晚風拂去了。這就又被刮下去了一片,更顯得它稀疏枯黃。
“太醫說時日不多了,若太子這邊撒了手,恐怕京中也要起雨。”
其間隱喻,柳元芷是懂的。
“噯!世子殿下,別擾了公主殿下議事!”
小世子踮起腳尖,竟也能摸到門外的銀鎖,拿起初荷腰間的鑰匙就將鎖扭了開,悄悄探頭看屋內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