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狼狽抗爭不得善(1 / 2)

安陽公主不曾有吭聲,似是在以自己的方式與太後僵持、抗爭,她向來是有自己的堅持的人,卻隻堅持了不多時,竟是因她忌憚了。

太後的手段,她是眼睜睜的見過的,不止於一次。

“兒臣已懂了母後的難處,然柳小姐病重入骨,尋遍京中名醫,也無一人說可醫得,隻吩咐是準備後事,李太醫亦來過,也是同樣的說辭。”

太後接過初荷遞過的茶碗,心思全在安陽公主養了一眾會看臉色的仆役上,至於安陽公主半遮半掩的囉嗦話,隻留了一隻耳去作聽著的樣式。

她這般漠不關心的態度,自然是對這些事早有耳聞的。可她本就不在乎柳元芷是臥病在榻還是活蹦亂跳的,既是不在乎的事,又如何呢?

“兒臣認為既然柳小姐已時日不多,倒不如讓她先在宮外休養,若真撒了手,也清淨,免得宮中要有所避諱,晦氣又衝撞了皇兄,反倒不利。”

安陽公主像模像樣的揣摩著其間利弊,自是懂事貼心的模樣,正是這般乖順的性子,才能在年少時得了太後的寵信。

可這都是一次又一次的苛責換來的。

“你倒還知道關心你皇兄。除卻今夏的兩次宮宴,你都幾時未曾入過宮了?你皇兄怕是連你什麼模樣都要忘了,還是要時常入宮看看的,畢竟是一家人。”

太後轉而變得和善,反讓安陽公主不大自在——太後隻有在有了將她算計進去的計劃時,才會露出這般慈善的笑目。

便也尷尬的陪著太後去笑,可今時不同往日,安陽公主又豈會將太後所言字字都奉為懿旨,將信不疑。

“還不是前些年生世子殿下的時候受寒傷了身子,太醫叮囑著不宜時常出府,兒臣便也安分在府中休養著,卻未曾好過多少,想來是要傷了根基,好不了的。”

安陽公主擠出一滴眼淚,故作傷情,為得太後一星半點的信任。

“罷了,倒也不好難為你,這身子才是根本,懈怠不得。”

太後似對安陽公主有幾分同情,又關切的執了的手,安撫三兩句。不多句,太後就又突然變了臉,猜疑的直視安陽公主,為人施壓。

“可若是柳小姐好了起來,草草嫁了人該如何是好?這柯三小姐當年,也不是未曾使過這個法子。到時可就更麻煩了。”

安陽公主的眼神光愈發黯淡,甚是有些不安,震恐的與太後相視。她有些害怕了,怕柳元芷再出任何閃失,啟唇,唇也在顫。

“兒臣不會讓母後多了這個麻煩的。”

太後這才滿意的笑了,溫柔的撫著安陽公主發涼的掌心與掌背,故作不知安陽公主是被嚇得手腳冰涼。

“正因有你,母後才安心,倒不枉母後舟車勞頓出宮這一程了。這柳小姐住在了哪一院?母後想去瞧瞧。”

安陽公主甚是尷尬的笑著,太後活了大半輩子,生將自己熬成了人精一般的心智,逢人便要起疑,可柳元芷尚未回,能讓太後瞧些什麼?

總不好是讓太後瞧一襲留下來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