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風雪而歸意闌珊(1 / 2)

“聽這人絮叨也不知要嘮叨到幾時,該回了。”

敢這般不給梅南歌麵子的大抵隻有祈承玄了。拉著柳元芷起身便是要走,不給梅南歌餘下半分薄麵。

梅南歌自詡費了好一番心思,還想堂堂正正的數落柳元芷幾句,未曾想這幾人根本未將她當作盤菜,就這麼撂在了一旁。

她是氣得跺了腳的,卻又將火氣強壓了下去:“有什麼了不得的?婢子就是婢子!我治不了她柳元芷,還治不了一個死丫頭了!”

“梅先生不在鋪上?”

柳元芷到底是在意著青黛的感觸,相處的久了,便不免有些掛念,她本就是心細情柔的人。才剛與祈承玄坦蕩出了鴻盛酒樓,就直來到仁德堂鋪裏。

今日關門的早,因是要過年了,這會兒街市上能瞧見的鋪麵皆是打烊了,獨留下五子行的營生仍在,要過了酉時才收。

宋大柱撂下了仍在點算的賬目,早已經點算過了,宋大柱仍要核對一遍。他倒忘了梅文舟在不在鋪上,朝著梅文舟時常攥寫藥方的桌案散亂作一攤,頓時才想起。

“是,不在的。”

青黛本不相信梅南歌的話,除了燕兒與柳元芷,再添上梅文舟,青黛不信任何人的話,除非是親眼瞧見了。

這會兒聽宋大柱信誓旦旦的說梅文舟不在鋪上,青黛仍在心裏為梅文舟開解著,許是臨時有事出去了,亦或是想給她備些什麼驚喜的。

騙不過自己了,青黛才越過柳元芷,忙問宋大柱:“先生去哪兒了?幾時出去的?可是,可是與那位阮姑娘?”

宋大柱幾次被靜如浮萍動如急風起的青黛喝得一驚,又將要說的話咽回了肚子裏。眼前的青黛更急了,宋大柱隻好逼迫著自己早些想起來。

“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早晨梅先生才剛來了鋪上不多時,那位經常來的姑娘身旁跟著的婆子,就也來了鋪上,急急忙忙的要請梅先生去一趟,說是阮姑娘的心疾又犯了,瞧著是要要命的。”

隨即歎了一口氣,他不知所情,便忍不住同情:“可憐這阮姑娘幾年未曾犯過心疾了,剛瞧著是要好,就又犯了。著實是不容易的。”

“你未曾攔下?”

柳元芷竟覺自己有些不近人情,可不偏不倚的事,豈能不讓人多想了。

“攔了的。”

宋大柱分外認真。

“梅先生急得狠,隻說是救人要緊,奴才一想也是的,就未曾阻攔,結果這一日都未曾回,許是那位阮姑娘的病很險吧。”

青黛心神不在的怯生應了聲,她何止是心不在這兒,怕是連魂兒都丟了。一腔的委屈一齊在此時湧了出來,直接蹲在地上哭了起來,聲聲泣血。

柳元芷有些寡言,她隻望了祈承玄一眼,仿佛在問我哭的時候是不是就是這個模樣?可她熬了許久,半句安慰人的話都擠不出來。

將人扯著袖子牽到了門外,柳元芷忽然感受到了肩上原來壓著沉沉的擔子,擔子上還壓了兩筐沉甸甸的石塊,怪不得,怪不得今日一直覺得沉得透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