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每逢柳元芷喚他，祈承玄便是沒有任何脾性了，這便是為什麼柳元芷一直覺得祈承玄的性子比她還要溫和。
隻對她一人溫柔的人，哪是舍得向她發脾氣的？
“怎麼了？”
祈承玄走回三兩步，似有意彌補楊大一家子驚擾掃興壞了柳元芷的興致，倒讓長行止不住的感歎祈承玄何時能對他們也有這麼柔和性子。
大抵是這輩子無望了。
“他們偷了思思的東西。”
初時柳元芷隻當楊氏是吃驚能在此處遇見離散的女兒，心中情難自禁，便拉扯了幾下楊思，未曾想竟是手腳不幹淨的，摸摸搜搜的就將楊思身上佩戴的飾物都掏了去。
柳元芷在青州時因無人袒護，自然也見過不少潑皮無賴，可何時見過楊大一家子這麼厚顏不知廉恥的？竟有一瞬，柳元芷覺得柳丞相也不是那麼不堪了
“長行。”
隻喚了一聲，長行便知道了祈承玄這話是什麼意思，挑了幾個輕功了得的師兄弟，就去追了剛剛逃離的楊大一家子。
“您慢用。”
茶娘見的人多了，自然是練就了一副知曉什麼人該討好的性子，見祈承玄與柳元芷一行人大抵還要坐上會，便每桌都上了一盞茶，又為祈承玄和柳元芷添了一小碟填肚子的茶點。
早前吃茶的人都被嚇逃了，餘下的茶水與其浪費，倒不如是用來博一個人情。#@$&
“是爹娘真的不喜歡思思嗎？還是因為思思不能賣上一個好價錢？”
楊思不必再裝作愚鈍了，便是顯得伶俐了不少，小小年紀就有了敏銳的性子。
“自然不是。”
祈承玄笑著將這盤茶點推到了母女二人的身前，柔聲道：“思思能生在人世，自然不是為了討旁人喜歡的，而是為了有自己所愛的，人活一世，或是為了萬丈溝壑，或是為了鵝毛柳絮。至於價錢？你與你娘一樣是萬金買不來的寶貝。”
“正是這個道理。”%&(&
或許她當初正是因此而意中祈承玄的，柳元芷笑得明媚，如今重活一遭，方才知萬丈山河紅塵人間，總該有些什麼念想的
“至於我，自然是為你娘。”
又坐了不多時。
“你們先把眼睛閉上，我一會給元芷和思思變個戲法。”
楊思忽然來了興致，十分聽話的閉上了眼，她還未見過戲法呢，隻聽別人說過，好像十分厲害！還能變出來很多東西
“瞧見什麼了？”
這些哄小孩子的東西早就騙不住精明的跟小狐狸似的的柳元芷了，是祈承玄一直將她當小孩子一般袒護，如今祈承玄讓她與楊思閉上眼，準是瞧見了什麼不該看的。
順著祈承玄起身輕功躍起的方向看過去，柳元芷似乎看到了長行仍是沒個正經模樣的領著既然走了回來，手裏還拋著什麼東西作樂。
怎麼像個血淋淋的人手？柳元芷好像知曉了祈承玄為什麼要讓她與楊思一齊閉上眼。
“主子！”
長行瞧見祈承玄立於自己身前，頓覺心虛，趕忙將染血的手掌藏到自己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