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霧海國最出名的東西。
不飲瓊漿不得道,不沾玉液不成仙。
殷氏始祖殷四海確實如林憶昔所說,左手仗著那弄瀾聲,右手持一玉瓶,所到之處,酒香四溢。
因為其不容小覷的靈氣以及攻勢極強的弄瀾聲一劍,當時世人皆稱之為海中仙。
然而如今的霧海國以及殷氏家主殷清,已然無複往日的地位,卻成了劍界的海上酒館,最著名的飲酒天堂。殷清成天鑽研造酒之術,霧海國則成了名副其實的酒國。
那殷清所愛慕之人弄琴喜樂,而殷清則飲酒作詩,甚是自在逍遙。
霧海國坐落在水上,地勢極低的島嶼被海水分割成了數千塊小綠地,交通全然依靠船隻,除了一些建在小綠地上的房屋外,其他的建築都是搭在水麵上。
群島最中央的一塊綠地上,落有一處石亭水榭,為攬鶴台。
攬鶴台隻用於殷氏享樂,不準許任何其他人私闖。
遠處,到攬鶴台必經的綠地上有著些許守衛,但攬鶴台所在的一大塊綠地卻是空無一人,平時徒有殷清和他的愛人東方衾在此處恩恩愛愛、卿卿我我。
葉箖玨順著體內劍靈靈氣與弄瀾聲劍靈的感應,帶著兩人以光一般的速度飛到了亭台附近的一塊石子後躲了起來,遠處觀望正在亭中的殷清和東方衾。
此時,亭中麵容皎潔,戴有碧玉手環、撫著瑤琴奏曲的女人便是東方衾。
“那女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葉箖玨靈體裏的林憶昔開始嘰歪。
東方衾停下了彈奏,緘默了一會兒,對著一旁正飲酒樂甚的殷清說:“殷清哥哥,劍宗的人要來了。”
聽及此處,殷清手中的酒杯置於半空,甚是不解。
“阿衾何出此言?”
話語裏帶著幾分疑惑。
“你留下那把劍,同阿衾一起離開這霧海國吧?我們去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度過此生。”
東方衾麵帶嬌柔的神色望著殷清。
“看來,這東方衾也是與劍宗有勾結了。”淩若霜對著一旁的兩人小聲言說。
葉胤道:“不過看她這模樣,似乎也是對著殷清上心,才希望兩人能一起遠走高飛。”
葉箖玨:“為什麼這麼說,我看這東方衾也是個好人相貌,應該隻是擔心劍宗來找那位殷清家主的麻煩吧?畢竟劍宗對這一品劍的覬覦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
東方衾站了起身子,一襲青白色衣擺滑落到地上,眼裏噙著一些淚,深情地注視著麵前的殷清。
“留下劍…”
殷清拔出了手裏鈷藍色的寶劍,劍從清澈得像是水、像是一麵淨澈得鏡子。
他看著劍從,而鏡麵上,正好是葉箖玨露出的一個長著月白色頭發的腦袋。
一旁的水突然凝聚來,彙成一道波浪,衝向了幾人躲避的石頭。
三人被水浪衝到了亭前。
“何人膽敢私闖我攬鶴台?”殷清對著三人怒斥。
葉箖玨連忙擺手,說道:“殷清哥哥、殷清哥哥,別誤會了,我們都是大大的好人啊!我們來這裏是為了逃難的!”
一旁的葉胤和淩若霜愣住了。
敢情有哪個壞人會說自己是好人啊?
“逃難?逃誰的難?”
弄瀾聲劍指三人,一旁的水彙聚成一個圓,將三人包圍在裏邊。
“我們。”
略有幾分熟悉的聲音傳來了三人耳裏,不用猜也知道能用這個出場方式的女人是誰了——白芩。
身邊還帶著那個長相怪異,麵帶一些奇異紅色字符的男人。
兩個不速之客從天而降,踏入了攬鶴台裏。
白芩發出了招牌式的笑聲。
“哈哈哈哈,葉箖玨,我們果真是一口井裏的水,橫豎都能碰到一塊呀?”
白芩挑逗般的眼神看向葉箖玨,少年報之以一個無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