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時文看著他一步步地走近, 上下打量了一圈,眼神中略帶了些戒備, 問道:“你幹嘛?”
陸千延停下了腳步,盯著她的臉,像是在研究什麼, 片刻之後才開口:“Kevin說的對,我們應該先找找感覺, 不然會拖慢進度。”
“所以?”
陸千延二話沒說,直接上前, 握住了她的手腕,拉著她往外走, 走到半途, 停下了腳步,轉過頭,對攝影師等一幹人, “給我們半個小時。”
誰和你是“我們”啊?她暗自腹誹,手動了動,但沒掙脫出來, 反被他握得更緊, 然後被他拖著, 穿過了堵在門口的那幾人, 走過一個拐角,最後來到了一個偏僻幽靜的角落。
他鬆開了她的手。
祝時文瞪了他一眼,捏了捏剛才被他緊緊握著的手腕。
陸千延垂眸看了看手腕那處, 微抿起了嘴。
適才聽得馮路說的那一番話,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轉過視線看她,但她看也不看他,和在鹿山小學那時候完全像是兩個人一樣,他的腦子仿佛一瞬間空白,有些反應不過來,但聯係到她的微信以及之後的反應,一切有跡可循。
他當時就想把她帶到外麵,在沒有人的一個地方,好好地和她解釋一番。
此刻這裏隻有他和她兩人,他卻詞窮了,怔愣地有些說不出話來。
“那天下午你去車站了?”他把她堵在角落,背對著剛走過來的那條走廊,微微蹙著眉,定定地看著她。
“沒有。”祝時文麵不改色地否認,她瞥了眼他的身後,略做思考了幾秒,最後索性就抱臂靠在了牆上,抬眼看著他。
他有些疲憊地捏了捏眉心,沉默了片刻,解釋道:“抱歉。我本來定的是那天下午到H市,車票什麼的也提前在手機上預定好了。但事出突然,因為家裏的一些事情,我迫不得已提前轉了車飛回來。”
祝時文垂眸無聊地玩著自己的手指,像是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陸千延皺著眉,繼續解釋,“是我考慮不周,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你,害得你白等我一場,抱歉。”
什麼考慮不周,說白了,不就是他沒把她放在心上?連馮路都知道他已經提前回來,他唯獨漏了她沒說,不是不重視那是什麼?
不過也是,他們倆又不是男女朋友關係,現在撐死了也就是個認識一個多月的普通朋友,頂多是她一廂情願,他真沒必要把行蹤交代給她。
她撇了撇嘴,好長時間都沒有反應,最後才應道:“哦。”
她看到陸千延的腳步動了動,似乎對她這個回答並不滿意,她一抬頭,撞入了他的眼底。
她挑了挑眉,“怎麼?你還有話?”
陸千延欲言又止地看著她,搖了搖頭。
“那走吧,人家還等著我們,早點拍完早點省事回家。”她從牆上站了起來,拍了拍手,一臉輕鬆地說。
走的時候回過頭看了看他,“你不走嗎?”
陸千延抿著嘴,隨即跟上了她的腳步,她雖然不冷臉待他,但他總覺得哪裏還有不對勁。
花房裏的眾人一見到他們倆,目光中閃過各種八卦和好奇,目送兩人走進。
小助理已經被馮路洗腦,自動把他們倆配了一對,已經默認陸千延為自家人,原本對他挺有好感,這次見到他直接露出了笑容。
祝時文見她這幅樣子,唬著臉,她立刻收起了笑,疑惑地看了看旁邊的馮路。
“你們怎麼樣?可以開始了嗎?”
陸千延看了看她,見她點著頭,他上前幾步,走到了她身邊,按照先前Kevin說的,虛摟著她的腰。
祝時文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滯,隨即恢複了正常。
雖然這個過程磕磕絆絆,但較之先前那次,已經是好太多了,尤其是祝時文,表現得收放自如,臉上的笑容自然得體,毫不做作。
就是陸千延的姿勢仍是有些僵硬,不過他不是專業的模特,而且也不是這次拍攝的主角,所以攝影師看著差不多就算了,反正老板也不會嫌棄他表現不好。
攝影師邊拍邊在心裏想著,要不要再讓他們表現得再親密一點,忽然感覺到旁邊突然多了一個人,他一轉頭,發現他家大老板正一臉嚴肅地看著燈光下的那兩人。
“聞總。”
聞總淡淡地點了點頭:“繼續拍,不用管我。”
拍得差不多了,攝影師才放下了手中的相機,打了個結束的手勢,然後看向仍在身邊看著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