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從蘇秒房間傳來微弱的聲音,刻意壓的極低。
是女人銷hún的呻yín……
若是尋常時候,這聲音陶釉寧絕不會去探索,聽著便讓人麵紅耳赤。
隻是這時候四下無人,陶釉寧鬼使神差的朝著這聲音探去。
難道,今夜這裏除了陶釉寧和蘇秒,還有另一個人?
蘇秒的房門並沒有關嚴實,門縫裏漏出些許暖黃色光。
陶釉寧躡手躡腳走到跟前,屏住呼吸朝門縫望了進去,緋色紅雲登時浮上臉頰兩側……
兩個赤裸的身體,幹柴烈火般交纏著。
女人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濕了,緊貼在皮膚上。
因著角度問題,隻得看到男子的背影,淺棕色發絲在曖昧空氣中飛舞著。
激烈的顛動,使得動作幅度有規律的加快著,女子已無法控製刻意壓低的嗓音,大肆叫了出來……
陶釉寧慌亂了。
這慌亂卻並非因為屋裏那活色生香的曖昧畫麵,而是赤裸著女子突然看向了自己,仿佛起初就知道她在門外窺探著,眼裏藏不住的魅色,定定的看著陶釉寧!
眼神的交彙僅僅三四秒鍾,眼前瞬時漆黑一片。
一隻手從背後猛的伸過來覆上了陶釉寧的眼睛。
“噓!”耳廓感到一絲冰涼。
屋裏曖昧的聲音消失了,幾乎在這隻手覆上眼簾的同時,戛然而止。
陶釉寧感覺整個脊背都涼颼颼的,這房子裏有四個人!
但身後的是否是人,卻無法知曉。
因為他的手貼在眼睛上的冰涼感,就好像有人抓了一把雪捂在眼處。
徹骨的冰冷鑽進皮膚裏,肆意遊走著,脊背上泛出一層冷汗。
一動不敢動,像是唯恐驚動了什麼。
“跑!”一個字從背後傳來,帶著命令式的口吻,又一絲冰冷的風鑽進耳朵裏。
這時,遮住眼睛的手消失了,店裏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雙腿被控的朝店外跑去,一口氣衝到馬路對麵才停下來。
再回頭看向‘小戴安’時。
“嗵!”
驚得陶釉寧瞪大眼睛,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雙腿止不住的顫抖,想都退腳卻像被鋼釘釘在了地上。
因為眼前這一幕!
小戴安招牌上懸掛著一個女人,濃密烏黑的長發,伸著尖細的脖子,舌頭長長的斜吊在嘴邊,隨著午夜的秋風蕩啊蕩,猩紅的鮮血順著舌頭流淌著,在招牌下麵彙聚成一灘血河。
在陶釉寧回頭看的一刹那,這個女人從樓上掉了下來,正巧掛在了小戴安的招牌上。
“不該看的別看,如今招惹的還不夠多麼?”
是他!
那個在街心佳苑附近小胡同裏曾救過陶釉寧的男子。
身著黑灰色毛呢大衣,修長的手指扶了扶金絲邊框的眼鏡,遂冷冷看著眼前的一幕,並無任何驚訝的表現,冷靜的異於常人。
隻得向他投去求助的眼神,對此刻陶釉寧來說,他無疑是一株救命的稻草。
“跟我走。”他冷冷說道。
“不打個120嗎?”
“都死透了,不用打了。”
“……”
“跟我走!”
命令式的口吻,原來出現在陶釉寧背後捂住她眼睛的是他,命令她跑的竟也是他!
淩晨的秋風冰涼刺骨。
除了緊跟在這男子身後,似乎再無他法,返回小戴安不是,回自己的家更不是。
一時間竟不知該去往何處,隻得乖巧的跟在他的身後,出於被救兩次的信任。
陶釉寧對蘇秒隻字未提,興許處於某種尷尬的情緒,不知如何去提,今夜發生的都太過詭異。
警局
警局的燈還亮著,陶釉寧跟著男子默默走上三樓,轉身進了值班
“默先生,您終於來了!”胖乎乎的中年男人激動的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