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畫麵之外的陶釉寧驚得尖叫起來。
但嗓子如何用力都發不出聲音，讓這措不及防的恐懼一時間找不到一個出口去發泄。
下一秒，一隻冰涼的手覆上眼簾，迫使眼前再一次陷入黑暗之中。
“好了，別看了。”默先生輕聲道。
原來他一直呆在釉寧身邊。
耳邊還回蕩著李華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就在尖叫聲最高的時候戛然而止……
不知接下來發生了什麼，等默先生冰涼的手拿下來的時候，再睜開眼已是陶釉寧躺在自己的床上。
一身冷汗打濕了睡衣，頭發絲混著汗水黏膩的粘在額頭處。
“呼呼呼……我似乎做噩夢了，第15個夜晚的噩夢。”
“是的，你做噩夢了。”
“默先生，是你把我從噩夢中叫醒的嗎？”
“是的。”
“謝謝！”
“不客氣。”
……
“或者，你不用一直叫我默先生。”
釉寧愕然看著默先生，這個冷漠卻又清秀的男人，那要讓她如何稱呼呢？
“就叫我，小默。”他不經意轉頭隨意道。
雖然釉寧覺得這個稱呼未免顯得有些親昵，卻是願意接受的。
“好的，小默。”她一笑嫣然，抿嘴輕聲道。
這，是釉寧昏迷醒來後的近一個月裏，第一個認識並願意去親昵的人。
小默隨意坐在床邊，轉頭安靜看向釉寧的眼睛，像是要從她的眼睛裏看出些什麼東西似的。
“怎麼了嗎？”釉寧一時懷疑自己臉上是否有什麼髒東西。
“沒什麼，現在能告訴我，你夢到了什麼嗎？”
原來也是為了緩解釉寧緊張的恐懼感，雖然話鋒轉得有些頹然，卻讓人一時覺得有些許暖心。
“你看不到嗎？夢難道不是你帶我去的另一個空間？”
“是另一個空間，過去的一個時間點，卻不是我帶你的，而是你自己！”
“我自己？”
“沒錯。”
“你猜我夢到什麼？我夢到李華生前的一幕，雖然不知道這一幕以後她是否精神狀態良好的活著。但我的直覺告訴我，她的父親在說謊！”
“哦？何以見得？”
“李華像是發現了什麼，遭遇了不測，她的房間裏出現一個奇怪女人，沒有黑眼珠的女人，張著血盆大口。”
“果真如此。”
“當時虧得你及時遮住我的眼睛，不然我也要被嚇死。”
“你當時情緒非常激動，捂著臉大聲哭喊讓我救你，我掰開你的手捂著你的眼睛，你才安靜下來。”
釉寧將整個夢的順序和內容向默先生娓娓道來。
“你有看清畫上的內容嗎？”
“看不清，像是有層霧氣附著，十分模糊。”
“慢慢來吧，這段時間不要再去小戴安找蘇秒。”
“好。”
如若說起初對蘇秒並未有什麼懷疑，是假的。原本一起起意外事故亦或是多年前絕密檔案裏所封存的靈異事件，這一切似乎都與蘇秒有著某種微妙的關聯。
李橫的話看似平淡敘說當年之事，陶釉寧也一度半信半疑。
再到現如今他一家妻兒的離奇死亡，看似情理之中，卻總讓人覺得一切都不如所描述的那麼簡單。
究竟他藏了什麼秘密？
還是說他一開始就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