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群喪屍般的東西自相殘殺著，深灰色的指甲鋒利的劃拉著身邊一切能夠觸碰到的肉tǐ，直至血肉模糊，指甲被血染成猩紅色。
空氣霎時間充滿濃鬱的血腥味，滿地血水肆意流淌著，當真彙聚成了血河。
腳下李華冰冷的頭顱，張著血盆大口朝釉寧腳踝處咬了下去，劇烈的疼痛感迅速蔓延全身。
“還我命來！”
“還我命來！”
“啊！我的命還給我！”
怨毒的呻yín聲，刺耳的尖叫聲混合在一起，響徹整間屋子……
李華頭顱一口咬住陶釉寧的時候，眼前的喪屍像一瞬間有了知覺，他們明明隻是魂魄而已，不是麼？
此刻，卻直勾勾的看向陶釉寧，眼睛裏都泛起了綠幽幽的光芒，雞爪狀伸著長指甲作勢要朝釉寧臉上挖去！
本就麵積不大的房間，群體擁擠著的範圍逐漸以釉寧為中心慢慢縮小，形成一個包圍圈。
“默，你在哪裏？”釉寧大聲喊道。
沒有人回答。
這些東西速度雖然緩慢，但指甲已然伸到了釉寧耳朵邊。
驚得陶釉寧腿一軟癱坐在地上，用力甩著李華的頭，卻是怎樣都不能掙脫開她大嘴的禁錮，腳踝處的鮮血不斷往外湧，被咬住的腿整個開始發麻。
“默！快救救我！”歇斯底裏的叫喊，仍舊沒有人應答。
深灰色的長指甲伸過來，在釉寧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
一聲清脆稚嫩的男聲從屋頂處傳來。
“姐姐，你求我啊！求了我，我便救你。”
“你是誰？”
“你的處境已然顧不得管我是誰了，快點考慮哦！”男子悠然笑道。
脖頸處第二道血痕被指甲用力劃破！陶釉寧已然顧不了那麼多了。
“求你，救我！”
啪！
瞬間室內的頂燈亮了起來，眼睛適應了黑暗一時無法適應強光，根本睜不開眼。
一絲柔軟的白紗覆在眼簾處，舒適了許多。
“喏，我且先幫你遮著，今兒的人情兒你可給我記著了，以後可是要還的，別想賴我哦！”戲謔的話語，分明聽著就是二十出頭男孩子的聲音。
“好的，謝謝你！”
“吆，你向來不這麼客氣的，投了胎倒是溫柔許多啊。”
“你認識我？”
對方沒有作答，隻是拿著紗布包裹住流血的手指，又開始包住流血的腳踝。
掙紮的魂魄早已消失不見，似乎從未存在過。
停屍床上的溫慧的屍體，李華的頭顱，都不見了。
鬼魂可以消失，屍體怎會也跟著消失呢？
要不是腳踝處止不住的鮮血和不斷加劇的疼痛感，陶釉寧自己都無法相信被死屍咬了一口。
“你故意遲一步！”是默。
“你去哪裏了？”釉寧搶先問道，卻沒有得到兩人任何一方的回答。
“我是故意遲的，你能把我怎麼樣，搞清楚，現在是你們有求於我！再說，我不來的正掐著點兒麼？還能沾姐姐喜氣，順勢討個人情。”
透過白紗，依稀可以看到這男子的樣貌，果真是二十出頭的小男生，穿著鮮紅色衛衣，牛仔褲白球鞋，儼然一副學生氣的打扮。
“通靈！”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不會了，別囉嗦了好麼？”
默叫他通靈，很是獨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