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那麵鏡子!”我直指眼前那麵巨大的鏡子。

話音剛落,隻見小默抬手一掌擊碎了它,鏡麵稀裏嘩啦碎落一地。

赫然出現一扇白色的門,門的顏色接近於牆麵的顏色,紅色的門號寫著:607!

“有點意思。”小默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搞得我怪緊張的。

一把推開門,房間裏空間極其狹小,倒是挺像閣樓那樣,樓的中層在施工時居然會留出這樣的空間,是專門用來存放秘密檔案的嗎?

牆邊有室內燈的開關,房間內整齊擺放著棗紅色的書桌和書櫃,辦公室特有的中式布置,環顧周圍,開始尋找那份絕密檔案。

在書桌下,有一個墨綠色的保險櫃!

小默掏出鑰匙嚐試去打開那扇保險櫃,鑰匙插進細小的孔裏“哢”的一聲,保險櫃的門開了。

櫃中是一摞厚厚的檔案袋,每一份檔案蓋著公安印章,印著絕密字樣。

起碼有二十幾份的樣子,居然有這麼多?

拆開幾份攤開放置桌麵上,第一份檔案是幾張照片,案件現場的采集照。

照片裏是廢氣廠房中兩名死者身體交叉著,一個人手捏著另一個人的脖子,腿交纏著彼此的腰部,臉上表情安詳,好像是在沒有任何掙紮的情況下安然熟睡了。

看到這些畫麵的時候,我的心髒不由得怦怦直跳,因為我很熟悉這個場景。

死去的其中一個男人皮膚黝黑,身穿黑色皮夾克,深藍色牛仔褲。

這正是我曾夢到過的場景,夢中看到了千死鬼的碎片記憶,但記憶似乎隻是到活著的最後一秒,這些照片裏他們儼然已經死去多時了。

“我曾夢到過,這個廠房裏還有一個人的。小默,你記得嗎?李橫第一次曾提起過,他頭一次緝拿犯罪分子的時候!”我有點激動,伸手拍拍他的手臂。

“那個消失了的女孩子?”

“沒錯,我在醫院曾看到過她的魂魄,她的整張臉都被利刃刮花了,穿著和蘇秒一模一樣的紅格子襯衫,抱著一隻特別小的貓咪,可她已經死了,被這兩個犯罪分子殺死的,為什麼唯獨沒有她的照片,怎麼會沒在現場?”

在一堆照片裏翻來翻去,確認了真的沒有她。

“1996年的照片。”沉默已久的趙洹突然開口道。

他的提醒讓我刻意翻看了所有照片右下角印著的日期。

1996年8月23日,全是這個日子。

蘇秒現看起來也不過20剛出頭的樣子,1996年她最多不過3歲。

“李橫說,當年是蘇秒和他做了交易。人命和這片地換取財富和地位!”小默說。

“也就是說,蘇秒當年可能就已經20剛出頭的樣子了。”我有點冷,渾身都發冷,這間屋子裏的空氣讓人難以順暢呼吸。

現在是2018年,22年前她就保持著現有的模樣!

意識到這一點時,我們加快翻閱更早之前的文檔,很多份文件都是關於申請、審批規劃用地的資料,但其中夾著一份名單。

名單上記錄著該項目的負責人,首位就是李橫,當時他已經是局長了?

名單填寫的時間是1997年底,僅僅一年的時間就晉升到了局長的位置,有點古怪。

接著往下看,第二位負責人就是吳飛,李橫辦公室帶出來的那份報紙上第二位被停職徹查的負責人,就是他。

其後還有一份檔案,恰好是吳飛的檔案。

姓名:吳飛

出生年月:1968年8月23日

職務:副局長

曾任職:刑事案件偵查一組大隊長

吳飛是當年的那個調查案件的大隊長。

這二人有貓膩!

李橫的說法是,當年那高速公路上被開膛破肚的案件沒有任何頭緒,不了了之後被記錄進絕密檔案裏,事後那個大隊長被調走了,可檔案裏分明顯顯示的是他們二人共同任職於警局,還是局長和副局長的職位,這種反轉,李橫隻字未提。

檔案裏夾著一張照片。

照片是從遠處偷拍的,畫麵曖昧,夜裏街邊上停著一輛車,車上依稀可以看到男女兩人在副駕駛坐上交纏著,不用細想便知道是在玩車震!

這張照片既然是裝在吳飛的檔案裏,想必車中的男人就是吳飛。

讓我有點吃驚的是,這張照片也曾是我的夢境。

現在看來我體內的千死鬼,一個是廢棄廠房裏死去的犯罪分子,另一個就是除李橫以外,案件另一個關鍵人物吳飛。

“你漏掉了一張!”趙洹撿起一張掉落在地上的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