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大人，想必沒有見過真正的連命術是如何結成的，讓在下展示給你們看！”
此時，空中吹起寒冬臘月裏才有的凜冽寒風，吹過臉頰像是鈍刀在臉上一刀刀的磨，痛的人骨頭都跟著顫抖。
周圍逃竄的奇哈族人全被冰凍在原地，從腳下蔓延而上的冰霜將全身都凍結。
眨眼的功夫，那些族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老去，肌膚像一瞬間抽幹了水分，皺巴巴一張皮裹在身體上，待到所有人都被吸幹以後，冰霜退去，一群幹屍倒在地上。
而霍心瞬間看上年輕了十歲，原本看上去二十五、六出頭的年紀，此刻儼然成了十五歲少年的模樣，眉眼清秀，眼神清澈，唇紅齒白像個小姑娘一樣。
冰霜融化了，篝火再度燃起，熊熊燃燒著。
“原來，吸取他人的命脈是你最終的連命之法。”小默恍然道。
“不光如此，無常大人，您看到的還太淺薄。”
隻見霍心抬手朝空中一抓，我的身子不受控製地朝他掌心飛了過去，脖頸被他卡著，徑直舉在了空中，雙腳無力蹬，這舉動隻會讓緊捏脖子的大手不斷加重力道。
“給你兩個選擇，放我一條生活，亦或者是我捏死她。”
我有點無力掙紮，吸不上氣，馬上就要窒息。
“放開，不然我就帶走她。”
小默身影一晃，站在了蘇秒身後，反手同時扣住了她的脖頸，捏得她臉頰通紅。
很顯然，霍心動搖了。
蘇秒是他的軟肋，他的死穴。
他鬆手瞬間，將我整個人朝地上扔出去，結實的砸在沙地上，幸好是沙子，不然就光這一把的勁道，足以讓我吐一地血了。
“你就是想讓我死，想讓輪回之外的東西都消失，好。”霍心眸子暗淡下來。
“不要！”
“不要！”
烈火中發出劄希撕心裂肺的叫聲，小默手中蘇秒也是撕心裂肺。
霍心伸手直插自己心髒處，鮮血淋漓，揚天一聲嘶吼，眼角、鼻孔、耳朵、唇邊鮮血直流，皮膚瞬間老化，烏黑長發在沙漠中和著風沙起舞，漸漸花白。
暗淡的瞳孔凝視著蘇秒，嘴角微微上揚，鮮血染紅了披散著的華發，嗵的一聲，倒在地上。
小默鬆開了扣住蘇秒的手。
她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倒在沙地上的少年，一步步搖搖晃晃走去，雙手顫抖著。
“術大人，我能留在奇哈嗎？我能留在你身邊嗎……”最後一句小到噤聲。
跪在軟沙上，托起他的身子，讓霍心的腦袋靠在她身上，懷中的人奄奄一息，輕抬手腕握住了蘇秒的手，“好。”唇色被血液染紅，他答應了。
蘇秒瞬間淚如雨下，緊緊抱著懷中人，輕吻他的眉心，緩緩閉上了眼睛，嘴角卻還帶著笑。
蘇秒吻著不肯鬆開，“醒來，醒來，你那麼強大，怎麼能輕易死……”痛哭流涕，止不住的抽泣，晶瑩的淚水打濕了霍心的側臉，發絲。
哭著哭著，她的手腕閃爍起星點光芒，正是與霍心十指相扣的手掌心裏散出來的微弱光芒，她詫異地看向手心，以為會有奇跡發生，以為霍心沒有死。
驚訝的看了看緊閉雙眼的人，一次又一次撫摸他早已涼透的身體。
“不可能了。”小默淒涼的聲音響起。
頓了頓，隨即再次開口：“我以為他要和我一戰，沒想到他隻是懦弱的保住一個女人，奇哈部族所有的生活都會被永遠困在黃泉門之中，不得轉世超生，這是奇哈放下違背倫常的的懲罰。”
我第二次看到那扇虛浮在空中的門，打開時，他掌心的牽魂霧將地上一具具幹涸的屍體裏搖搖欲墜的魂魄引進那扇門裏，井然有序，幾百年早該進入這道門的魂魄，多年後才回歸輪回。
隻可惜，永遠無法再轉世了。
當黃泉門合上的那一刻，周遭的環境如同玻璃般瞬間支離破碎，騰格裏沙漠幻境被打碎了。
那一刻，無數升起的碎片裏都是映像。
一個個在我們眼前放大。
初見。
衣衫襤褸的蘇秒躺在沙漠之中奄奄一息，霍心站在她眼前，她艱難的伸手拽住了霍心的褲腳。
“求求你，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