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今兒天氣可真好,都出晴了呢!”
春分抱了一盆睡蓮進了房內,一邊擺弄著一邊嘀咕道:“外麵缸裏的睡蓮,奴婢給移植進來了, 不然奴婢怕在外麵這嬌嫩的小睡蓮過不了冬。”
說完, 春分又笑盈盈地撥弄了一下睡蓮葉子。
晗珠看著那盆睡蓮, 揉了揉太陽穴道:“隻怪咱們院裏的池塘太小了一點,不然沉到池子裏麵也是能過冬的。”
“是啊,誰這個一開始就是就那麼小小的幾株,後麵竟然繁殖了那麼多來, 不挪到缸裏來, 奴婢還怕池子裏的魚兒憋死呢!”
春分跟著晗珠附和。
“是啊, 不知道為什麼工部要修個月牙型,那麼大塊兒地兒, 修個圓形不好些?”
晗珠沒事咕噥著,說著說著, 這視線就飄忽了。
此時的院子外麵, 一個月牙型的池塘嵌在了院子中央。
本是一種極好看的雅致格局, 但是晗珠這麼瞅著,越瞅感覺越奇怪。
不知不覺中,晗珠的手覆在了自己的後肩上,她摸到了自己後肩這個凹凸不平的地方。
——那也是個月牙型。
怎麼就這麼巧呢?巧得讓晗珠心裏不太舒服, 她不喜歡月牙。
就是因為這個月牙, 她的後肩就不好看了。
春分把睡蓮擺放好了之後,便走了過來:“殿下,十三今兒有些鬧肚子,恐怕他今天不能來院裏灑掃了。”
晗珠之前叫十三每天都來院裏灑掃, 雖說院裏也用不上灑掃啥,但是十三來了公主府也無事可做了,再加上他又還小,所以晗珠就給他安排了這麼一個輕鬆活兒。
平日裏十三都算是勤勤懇懇的,所以就今天一天沒能來,晗珠也能理解。
“沒事,也就今天一天而已,讓他好好照顧身子,不用來了。”
春分服了服身,“誒”了一聲。
不過沒等春分走出院子,外麵就急匆匆地跑來一個小卒。
那小卒見到春分之後,連忙慌慌張張地跪下了,嘴裏還不停地哆哆嗦嗦地喊著:“春分姑姑,來人了,來人了!”
晗珠之前在瓊林苑的時候,上麵派來照料她的都是一些年輕的仆從,而春分年紀較長,所以眾人也就尊稱她一聲姑姑,再加上她又是晗珠身邊的一等丫鬟,叫聲姑姑倒也不為過。
不過春分對下人的教誨就是,遇事不能慌,所以這個小卒慌慌張張的樣子,讓春分皺了皺眉頭,更別提剛剛晗珠還在內室。
“我沒教你們遇事別慌,稟報的時候要小聲一點嗎?公主還在裏麵休息呢!”
不過春分看著這小卒的神態,心裏隱約也猜到了事情可能不太好。
果不其然,那小卒跟著回道:“姑姑,工部派人來了!”
春分有些疑惑了:“工部來幹什麼?”
不過這話問一個小卒也沒用,畢竟他也就是一個傳話的。
春分吩咐那個小卒給工部來的人開門,隨即轉身把這件事情去向晗珠彙報了。
其實剛剛在內室,晗珠就已經大致聽到了。
雖然工部來這裏不知道是為何,但是人畢竟已經來了,她也隻好親自出去迎接了。
剛剛那個小卒早已把來人請進了公主府的會客前廳,所以待晗珠一走進前廳的時候,就遠遠地看見季暮舒坐在了椅子上,正悠閑地喝著茶。
晗珠不慌不忙地走到了正位上,她心裏知道工部會來,也猜到了可能會是季暮舒親自來。
現在之前做的預算都實現了,晗珠心裏不由得有些樂開了花。
晗珠笑盈盈地端詳著季暮舒,之前長牙山的驚心動魄已經過去了,兩人都心照不宣地暗自將此事揭過,畢竟這件事算是晗珠有些不得體了,一直糾結在這件事情上,難免不會讓人起疑心。
畢竟晗珠當時可是一直在季暮舒的那塊地放挖掘,稍有上心的人,一下子便能瞧出端倪,如果人家再那麼細細一查,那晗珠之前的身份和事就算是涼了。
不過幸好當時景德帝也在場,也所幸景德帝在把晗珠認回來之後一直都算是多加照顧,所以晗珠和季暮舒都不約而同地相信景德帝會把這件事處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