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能有什麼事?”晗珠淺淺地笑著, 她看著趙珺在那裏猶豫不決的樣子,感覺有些好笑,“你在胡想什麼呢?”
趙珺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她小聲嘟囔著“嗯”了一句, 跟著晗珠一起往外走去了。趙珺不知道晗珠和季暮舒的關係具體到了哪一步, 但是從上次長牙山的事情以後, 趙珺就覺得至少季暮舒對晗珠來說不一般。
她不知道他們之間是如何搭上關係的,畢竟晗珠還有大眾未知的那十五年……
剛剛季暮舒又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趙珺對晗珠還是有些擔心的。
其實趙珺的那句問話,晗珠心裏也明白, 畢竟趙珺是近段時間一直在她身邊待著的身邊人, 但是她喜歡趙珺的還有一點, 就是沒有那麼多的好奇心。
趙珺懂得給別人一步退路,懂得什麼叫做尊重, 懂得守己。
按道理,晗珠是應該去三樓賞煙火的, 趙珺也能勉勉強強夠個格, 但是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沒有去三樓。
趙珺挽著晗珠的手臂, 一邊蹦蹦跳跳地指著前麵城門處放的小煙花,一邊跟晗珠講述著這些煙花的含義。
這批的煙火,是從淮州運來的,淮州這塊地方也是神奇, 明明水災泛濫, 可是在那裏紮了根的人,卻寧願背抗著天水,也得守住自己的那份根地。
他們在滔滔洪水裏,綻放著璀璨盛大的煙花。
他們在奮力地向世人展示, 淮州也有人才在。
他們都拚了命地告訴大家,淮州還可以釋放光芒。
這次的煙火聽說是綻放出了一場故事,一陣陣的煙花,一幀幀的畫麵。
晗珠和趙珺落下了之前的幾場畫麵,但好在趙珺自己之前專門對這個煙花打聽過,所以前麵的一些劇情趙珺還能給晗珠解釋解釋。
一開始,是洪水滔天,那伴隨著黃沙的濁水,如恐怖嗜血的江獸張開了它的血盆大口吞噬了一切。
有人對此歡呼雀躍,因為他們覺得場麵壯觀。
可晗珠的心裏跟著這煙花的爆炸聲,心裏也跟著一顫。
她記得上一任的淮州水部郎中,是被洪水給帶走了生命,那個郎中誓死都在守衛著淮州的百姓,可是也耐不住那一年的暴雨,衝垮了那千裏大壩,也帶走了無數人的鮮活生命。
好像那任郎中走的時候,也才二十又五。
季暮舒好像也才十八吧,明明還隻是一個十八的鮮衣怒馬少年郎。
卻背負著世人難得的沉穩之氣,和那不屬於他這個年齡的壓力。
第二幕,便是一對男女,演繹著男耕女織的情景,他們在重建他們的家園。
他們淮州人,沒有放棄淮州。
所以他們在請求皇帝,也不要放棄他們淮州。
二樓的人不知道三樓的神情思量,但是晗珠反推著景德帝這一決策,拿著大梁的狀元郎去回饋淮州,那淮州的子民可不得對他感恩戴德。
多好的皇帝啊!
就不過一個狀元郎而已,今年有狀元,明年也有狀元,後年也會有,狀元年年有。
隻是季暮舒隻有一個了。
第三幕,是人們在一齊修築大壩的場景,這可能也隻有淮州的百姓才能造出來。
趙珺拉扯著晗珠,跟她解釋著這一幀畫麵衍生出來的含義。
確實煙火隻有一瞬,但是這淮州人民精心準備的背後含義肯定不少,所以這會兒晗珠也耐著性子聽趙珺的這個“嘰嘰喳喳”。
二樓人群人群攢動,燈火憧憧,來往的人群都在為著煙花慶賀,那就難免會有人推搡。
晗珠今天穿的倒也不是很隆重,她跟著趙珺站在一起,周圍的人都會覺得她們應該是哪個官家小姐之類的。
畢竟想王公貴族的那些貴女們,可都是去了三樓的,能來二樓的也肯定都是身份不夠格的。
這些新來的官員們都是年輕氣盛的,也就難免會有人開始動手動腳,晗珠站在靠牆的那一麵,趙珺站在她的前麵。
趙珺的心不是很細,但是晗珠眼尖看到了前麵那人的動靜,他的手總是有意無意地往趙珺身上靠。
晗珠暗暗地把趙珺往自己內側拉了一下,趙珺自然而然就反問了一句:“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