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德帝第一次遇見簫曉是在京城的醉仙樓。
他這個皇帝可以算得上是撿了個便宜, 先帝去世的早,其他皇子早在之前就已經鬥得兩敗俱傷了,所以在他十多歲的時候, 就被迫做了皇帝,可是他沒他兒子幸運,身邊還能有像季暮舒、李知這種對朝廷忠心的人輔佐他。
在他那個時候,左右相不作妖、不爭權就已經很難得了。
也得虧是這麼多年的磨煉,讓他學會了一手好的製衡之法,讓朝堂上的人互相製權, 沒有哪一方獨大,再加上剛上任的那幾年, 運氣不錯,風調雨順, 百姓都安居樂業,他對於攘外發動戰爭並不感興趣, 所以那幾年也剛好沒有什麼戰事發生。
所以在景德帝年輕的時候, 他算是有過浪蕩的時候, 畢竟是權勢之首,也應當是京城的風流人物。
不過那些風流韻事,景德帝都掩藏得好好的,為數不多的幾個知道的,也都是敢怒不敢言,畢竟他才是皇帝, 更何況他在政事上麵也從未出錯,其他人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那麼過去了。
隻要有小道消息,比如滿春院有了新來的小花魁之類的,他總是第一個到。
有錢有權有顏, 整個京城也沒人能跟他爭。
但是近幾日的小道消息卻不是從滿春院傳來的了,而是京城裝潢最為霸氣的醉仙樓傳來的。
聽聞醉仙樓特意從江南請來了一位舞女,這舞女跳的燕南飛是江南一絕。
所以這琵琶女的首奏,景德帝便包了整個醉仙樓的二樓雅間,醉仙樓的老板看見景德帝來了,心裏更加樂嗬了,連忙好好伺候著這舞女。
老板之所以這麼做,也是為了到時候能讓這舞女能夠答應去好好伺候景德帝,畢竟這可是皇帝,若是能夠得到皇帝的歡喜,那將來就會是他們醉仙樓的榮幸啊。
但此時的簫曉並不知情老板的這一番打算,她站在後台,慢慢悠悠地穿著舞服,她耳尖通紅,這是心裏緊張的表現。
畢竟這可是她第一次登台給那麼多人表演舞蹈。
簫曉並不是專門學舞蹈的,跳舞隻是她的一個樂趣而已,相比於跳舞,更不如說她更加擅長吹簫或者琵琶之類的。
畢竟這些爹爹還特意去教過她,舞蹈是全憑自己摸索出來的而已。
醉仙樓有兩層樓,這是簫曉第一次進來的時候就觀察到了的,她以為她一個非專業人士跳舞可能沒幾個人看,但事實的結果卻有點出乎她的意料。
整個大堂一樓站滿了人,得虧簫曉是帶了一片麵紗,不如她現在可能真得被嚇得直接跑下台了。
她從小跟爹爹四處遊走,倒是見過不少人和事,但是這種大場麵,簫曉確實第一次見。
不過燕南飛這支舞,她從八歲就開始練起,所以跳這支舞,她倒是輕車熟路。
她的身材曼妙多姿,舞步輕盈,自帶一股江南水鄉的女子柔氣,雖然麵紗隱約住了半張臉,但是那雙眉眼上挑,眉角的一顆紅痣更是自帶媚氣。
一雙眼神流轉,勾人於無形。
但是簫曉並不知道這回事,這次場麵盛大,她還有些許緊張,所以全程算是從未笑過。
這就恰好給人一種清冷的感覺。
一舞畢,全場嘩然,簫曉在掌聲和歡呼叫喊中下了舞台子。
隻不過剛到後台換裝處,就被老板給攔住了。
醉仙樓的老板知道自己無權要求她什麼,所以這上來的態度也是十分地友好:“簫曉姑娘,今兒二樓有位大爺包了二樓所有的雅間,就是為了來欣賞您的曼妙舞姿,現在這位爺想請您上去喝杯茶,不知姑娘可否賞臉?”
聽到這裏,簫曉有些忍不住皺眉,她不是不知道眼前這人嘴裏的意思,但是她有點不知道該怎麼拒絕:“老板,我隻答應你來你們店裏跳一支舞,您的危難相助,簫曉會一輩子記在心裏,但是這件事,恐簫曉恕難從命。”
老板繼續笑臉相待,見簫曉已經不耐煩了,便就退下讓開了。
簫曉在後麵的一個小房間裏麵脫下舞衣,打算換上常服離開。
但是沒等她把自己的常服穿好,室內突然闖進一個男子,男子拿了一塊粗布,緊接著這塊粗布就覆上了簫曉的口鼻,緊緊地蒙住,不到一會兒,簫曉整個人的身子就軟了下來。
等簫曉躺在二樓的雅間時,她的衣衫還是散亂的。
因為她被人迷暈的時候,身上的常服都還沒有穿好,所以衣衫還是散開的。
天光微刺雙眼,簫曉感受到了自己眼皮上的溫熱,她皺眉揉了揉眼,緩緩睜開,等緩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哪兒。
簫曉用力撐著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因為之前吸了太多迷藥,導致現在身子都還是軟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