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到晚不著家,家裏的活都沒人幹。我養你是吃白飯的麼?”
剛進門又傳來母親的責罵,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而她的父親秦正雄正笑著將一盤水果放在秦宓宓麵前,連一個正眼都沒有給過秦晚晚,似乎她是空氣。
“看什麼看?活還沒幹就想著吃?”程素英語氣很不耐煩,“那是給宓宓的,你想都別想。”
是的,他們眼裏隻有秦宓宓才是女兒,對秦宓宓千嬌百寵也不為過,秦宓宓的東西她連看一眼都是罪過。她存在的價值,就是包攬所有家務,還有家庭支出。
本以為自己是習慣這一切的,但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對於父母的偏心,她始終還是介意的。
“我累了,我要休息。”
心灰意冷地說了一句話就走進房間,關上房門的一瞬間,眼淚決堤。門外依舊是母親高分貝的喊聲,“大白天的睡覺,你晚上偷人啦?”
這一句話,使得秦晚晚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媽媽不應該在女兒徹夜不歸時關心有沒有受委屈麼?為什麼她的媽媽直接往她的心上捅刀子?
躺在床上的秦晚晚,第一次對自己的付出是否值得產生了懷疑。
這個家從沒給過她溫暖,但是除了這個家,她也不知道能去哪裏?
沒躺多久,又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門外母親在喊,“快起來煮飯,想要餓死老娘?”
“知道了,這就來。”
秦晚晚隻好認命起床,拉開房門就看到,秦宓宓拿著手機不知道給父母介紹什麼。父母眉眼含笑,父親還輕輕摸了摸秦宓宓的頭發。
這樣的畫麵多年來一直刺痛著秦晚晚的心,無論自己怎麼努力,都始終沒有得過一個微笑。對麵那三個人才是一家人,自己永遠都融不進去,可自己不是也是他們的女兒麼?
飯桌上,父母一直給秦宓宓夾她喜歡的菜,直到碗都堆滿了才罷休。
秦晚晚自嘲地想,他們或許連自己愛吃什麼,都不知道吧。
忽然有些羨慕地看著秦宓宓,秦宓宓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不由得意揚了揚下巴,秦晚晚落寞的低下了頭。一滴淚正好落在飯裏,似乎連飯都變苦了。
這時候父親像想起什麼似的對秦晚晚說:“過兩天,隋家人要來,你就在家呆著,哪兒也別去。”
“他們來做什麼?”秦晚晚順便接了一句。
“姐姐是睡糊塗了,他們來當然是商議我們家和隋家的婚事了。難不成你這幾日逍遙快活,忘了自己是要結婚的人了?”
秦宓宓一點也不怕惡心她,大大咧咧地說著。
“結婚?”秦晚晚冷笑,“我是不會和他結婚的。”
“不結婚?”程素英尖利的聲音響起,“不可能,必須結。”
“這是我自己的婚姻,我有權不結。”
“不行,你就是死,也得結。我們家沒有出爾反爾的人。”秦正雄的語氣剛硬,不容反駁。
“我說了,我不嫁,你知道......”
秦晚晚的話被秦正雄一個巴掌打斷,她看著父親目光凶狠,不像是看女兒,倒像是看仇人。
一瞬間哀從心起,拉開家門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