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晚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她抬手想摸頭上的傷口，卻隻摸到已經纏好的繃帶。
樓下傳來清脆的笑聲，秦晚晚湊到窗口往下看，是一對年輕父母陪著腳受傷的孩子在玩。
似乎那個爸爸講了個笑話，直把小朋友和媽媽笑得腰都彎了，好一陣才收了笑。
秦晚晚扯了扯嘴角，這樣的快樂從來都不屬於自己。
賀牧廷捧著一碗粥走進來，就看到這樣的秦晚晚，濃濃的哀傷自她身上彌漫而出，讓她整個人都沒了神采。
“吃點東西。”說著賀牧廷拿出吹冷的一勺粥遞到秦晚晚嘴邊。
秦晚晚下意識張口，咽下之後，才發現眼前的人是賀牧廷。
“賀先生......我自己來。”
但賀牧廷沒有給她，隻是又遞了一勺過去，她隻好咽下。不一會工夫一碗粥便被她喝完。
秦晚晚看著見底的碗，臉上有些燒。
賀牧廷又救了她，她欠他的似乎越來越多了。
“賀先生，真的太感謝你了。”秦晚晚語氣誠懇的道謝。
“你打算怎麼謝？”賀牧廷挑了挑眉，戲謔地看著秦晚晚，眼神從頭到腳的打量。
這句話成功地噎住了秦晚晚，給錢？開玩笑，賀牧廷缺麼？
“你的事情我大概都知道了，你這傷是你親媽下的手？嘖嘖。”
“賀先生也有當狗仔的愛好？”他查她？還是跟蹤她？秦晚晚一臉詫異地看著他。
賀牧廷當做沒有看到，“當然，我要娶的人，當然要事先了解清楚她的為人，還有社交。”
“要娶的人？”秦晚晚懷疑自己聽錯了，用手指了指自己道：“我？”
“是，我要娶你。”賀牧廷麵帶微笑，語氣肯定。
秦晚晚睜大眼睛看著賀牧廷，努力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什麼。
“賀先生，你莫不是在開玩笑？我們不過才見了三次？”
“但我們有了夫妻之實啊。而且你還是第一次，我那天看到床單上的血漬了。”
秦晚晚要崩潰了，能不能不要一本正經講這種事情？她的臉迅速漲紅，看著賀牧廷一臉的理所當然，心中一陣無力。
“你可以不用負責的。”秦晚晚咬著牙說。
“那可不行，我可是有原則的人。再說了我長得不錯，又有錢，嫁給我，你又不虧。”
“......”
秦晚晚還能說什麼？這是誰不虧的事麼？這是結婚，能鬧著玩麼？彼此都不了解的兩個人，在一起不會太草率了麼？
“其實就是假結婚，你也不要太在意，我是被我爺爺催的太煩了，所以才......”
所以鬧了半天，自己白緊張了，他隻是要假結婚應付長輩而已，秦晚晚放下心來，可隨之而來的卻是一種莫名的失落。
這失落的表現落在賀牧廷眼裏，他卻有種異樣的欣喜。這個女人也不是對他沒有感覺嘛，於是趁熱打鐵。
“我呢，需要一個妻子要打發我爺爺，你呢，也需要一個家，不是兩全其美。”賀牧廷循循善誘。
“家？我有......”
說到這裏，秦晚晚卻沒有了底氣，之前那個算家麼？家裏所有人都沒把她當家人，隻把她當提款機，從她這裏不斷索取。
那個家，要來有什麼意義？
想到這些，秦晚晚又陷入了哀傷之中。賀牧廷看她這樣，也沒再追問結果，隻是調皮地說，“你再想想，畢竟像我這樣條件的可不多。”
一句話把秦晚晚逗笑了，眼神裏的哀傷也淡了些。
秦晚晚在山城醫院住的很平靜，直到兩天後一條語音備忘錄的響起。
“晚晚，明天就要嫁人了，緊張麼？開心麼？”
這是她之前錄給自己的，現在再聽，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這兩天的心如止水在這一刻被打破，想想三年來珍之重之的感情，因為未婚夫和自己親妹妹出軌而告終，心中還是恨，還是痛。
明天不會有婚禮了，她含著淚，刪掉了這條備忘錄。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是程素英，這幾天來唯一的來自家人的電話，她卻沒有欣喜的感覺。她並不覺得，這時候的母親找她是有好事。
果然，電話裏想起母親暴怒的聲音。
“你在哪兒呢？明天可是你妹妹的婚禮，還不回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