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芮怔怔的看著,心裏非常緊張,仿佛是遲疑了一下,然後蹲下身子,把他扶了起來,靠在自己肩上,仔細檢查了一下,發現並沒有什麼大礙,隻是過度勞累而已,休息一下也就好了。
路海文呼出的鼻息又對準她的美脖,這個和自己住了一個月的男子,第一次見麵之時,他不就醉倒在自己肩上嗎,同樣對著自己的脖子呼氣,而現在,居然重新導演了一遍。可是,她忽然愣住了,不禁對著自己,在心裏深處自問一句:“我為什麼要緊張?”想到這,忽然釋然,正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連累他無辜受害,也許是愧疚之情吧。
但是,這個念頭卻在心裏站不住腳,隻是如白駒過隙般的閃過。
她又仔細的看著肩上的男子,這張俊逸的臉上,此時卻在焦慮、饑渴與疲勞的三重折磨下,顯得憔悴而蒼白,因為傷痛和幹渴的緣故,嘴唇幹裂發紫。徐芮輕柔緩慢的將他扶靠到洞壁上,凝視半晌,無奈道:“既然上天注定我們要死在一塊,那我們就得好好的在一起,一個人的孤單是我喜歡的,但卻不是現在。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
她站了起來,乘些水過來給他喝,可是卻沒有盛水的器皿,一時泛起了愁,但片刻之後,她便朝石壁那邊的滴水潭走去,很快,她雙手捧著清水,回到路海文身邊,想給他喂下。不料路海文卻是昏迷不醒,幹裂的嘴唇合的死死的,水根本送不進去。
徐芮怔了怔,躊躇片刻之後,低頭,將那捧水呷了一口,看了看還在昏迷之中的路海文,俯下身,把香唇貼到路海文泛白的唇上。路海文的唇現在幹裂的厲害,碰上去,如同砂紙般粗糙。徐芮用香舌小心的敲開他那緊閉的嘴唇,然後小心的將水送入路海文的喉嚨。
路海文的喉結動了一下,生命之源順著他的喉間緩緩流入肺腑。他能喝下水,一會應該就會醒來。就這樣,徐芮又來回捧了幾次水,照著這樣的方法給他喂了下去,徐芮那顆懸著的心也放下了。忙活了半天,自己也有些累了,掏出餅幹,掰了一小塊喂到嘴裏,又喝了些水,饑渴的感覺慢慢消退。眨巴著困倦的眼睛看了看還閉著眼睛的路海文,他但已無大礙,過不了多久便會醒來,倒是自己卻是挺不住了,漸漸的,慢慢合上了雙眼,她睡著了。
這一覺也不知睡了多久,當徐芮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便是朝路海文看去,不知他現在醒了會幹什麼呢?可是路海文所靠之處卻是靜謐無聲。徐芮有些奇怪,打開手機朝他照去,隻見路海文還是安靜的靠在那,一動也不動,唯一證明他還有有生命朝氣的,便是他那頻率極高的呼吸聲。
她笑了笑,這個大男孩,怎麼這麼能睡?看著他熟睡的樣子,心情好像也比剛才好些了,即使那已經行將到來的死神,此刻也被慢慢淡化了。舌頭忽然碰到嘴唇,心裏咯噔的跳了一下,心率明顯的有些加速,黑暗中的臉上,似乎也多了些紅暈。
可是又過了好一會而,路海文還是沒有醒來,呼吸的頻率還是那麼高。有些不大對勁,徐芮急忙打開手機,對準路海文的臉龐,此時的路海文雖然還處於酣睡中,可是臉色卻是潮紅一片,可是紅的卻有些不正常。伸手去查看,一觸之下,那潮紅的臉頰居然火熱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