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裏,陸可念已經坐在了沙發上,桌子上擺了兩杯咖啡。
“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麼,一杯卡布奇諾,一杯拿鐵,你自己選吧。”
“我都可以。”
楚雲坐了下來,從自己的包裏掏出一個小巧精致的透明罐子。
“這是霆司去德國的時候,特意帶回來的咖啡伴侶,你嚐嚐。”楚雲一邊說著,一邊打開透明罐子,倒了一些在咖啡杯裏。
陸可念一直盯著她手裏的動作,兩杯咖啡,她都加了,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可念,我知道你心裏肯定不舒服,當初我也是想阻止霆司這麼做的,可是,他那個人太在意我了,所以……”
楚雲莞爾一笑,沒有說完。
陸可念當然明白。
“都已經過去三年了,我今天不想提他。”陸可念握著咖啡杯輕輕地抿了一口。
“好,那我們不提他。”
陸可念眼裏的楚雲和當年一樣唯唯諾諾,乖巧溫順,怎麼看也不像是能做出虐待冷浩城這種事的人。
難不成冷浩城真的撒謊了?
“那我們說說小北吧,其實你完全可以放心的,我沒有生育能力,小北是我唯一的兒子,也是我全部的寄托,我一定會把他照顧得很好的。”
陸可念一邊喝著咖啡一邊思索。
楚雲也端起咖啡開始喝起來。
“楚雲,那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我今天在幼兒園裏看見小北身上有很多的傷,是被人打的。”
楚雲的眼珠頓時轉了一下,立即露出驚訝的神色。
“是麼?我竟然都不知道!平時都是傭人看著他,他這個孩子太調皮了,可是就算怎麼調皮,這些傭人也不能打他呀!你放心,我回去以後一定會調查清楚!敢打我的小北,我一定不會輕饒!”
陸可念看著楚雲那焦急無措的樣子,不知道她是裝出來的,還是真的。
“可他說,是你。”
“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會打他?”楚雲義憤填膺地拍著桌子。
陸可念忽然覺得頭一陣眩暈,眼前的事物慢慢變得模糊起來。
“他確實是……這麼說的,我……”
“哦,是麼?那他說的應該是真的吧?”楚雲背靠在沙發上,仿佛卸下了所有的偽裝。
“你說……你說什麼?”
陸可念搖了搖頭,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想要讓自己變得清醒一些。
可是,眼前的事物開始出現重影,一個個交織錯落。
她越是努力看清楚,就越是看不出清楚。
“咚”地一聲,她趴在桌子上就不動了。
楚雲冷笑一聲,“當我還是當年的小白兔嗎?笑話!”
——
陰暗潮濕的倉庫裏
一盆冷水居高臨下潑到了陸可念的臉上。
陸可念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完全黑暗陌生的地方,而她自己被綁在了一張椅子上,動彈不得。
“醒了?這麼一丁點兒藥就受不了,你拿什麼跟我爭呢?哈哈——”
楚雲高亢的笑聲在空蕩蕩的倉庫裏顯得異常恐怖。
“你在咖啡裏下了安眠藥?可我明明看見你在自己的杯子裏也放了,而且你也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