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到葉芷的動作,江蘺麵色一紅,身子向後退了下,“師父。”
“怎麼?”葉芷像是沒有注意到江蘺的動作一樣,手上的動作一頓之後再次上前,繼續剛才給江蘺解腰帶的動作,“你背上還有傷,這衣服不脫了怎麼上藥?”
江蘺圓潤的喉頭輕輕動了下,聲細如蚊,“師父,我自己……我自己可以。”
葉芷手上的動作依舊沒有停,“想試試手臂上傷口裂開的滋味?”
江蘺不再說話,他知道自己隻是受了皮肉傷,並未傷到筋脈,但他若是動手脫衣服,手臂上的傷口裂開那就是肯定的了,又是一陣免不了的疼痛。
正想著,葉芷已經將江蘺的腰帶解開,雙手輕輕一扯,江蘺大半個胸口便露了出來,葉芷倒吸了一口涼氣。
江蘺身上被一片鮮紅覆蓋,已經看不出原來的肌膚,不止是葉芷以為的背上有傷口,就連那胸前,都有兩條利刃劃傷的痕跡。
葉芷看著,一邊慢慢的將因為鮮血凝固粘在江蘺身上的衣服挑開,一邊問江蘺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那些人,是丞相府的高手麼?”
江蘺點頭,因為葉芷正在幫他處理傷口,疼痛是免不了的,言語間有些含糊,“丞相府有好多這樣的高手,在師父離開皇宮的時候,那些人中的一部分就開始跟著師父了,我本想提醒師父,但師父曾經說過,不讓我現身,我也隻好就一直跟在他們後麵,想找個機會將他們殺了。”
因為這些人跟在葉芷後麵肯定是圖謀不軌,至少江蘺就是這樣認為的,所以那些人就是他要動手的目標,所以那天晚上,江蘺將一隻蜂鳥用墨水染黑之後給葉芷送信,之後就準備動手去殺了那些人。
但是沒想到他剛動手解決了一個人之後溫顏就出現了,怒斥他說破壞了他的什麼計劃,並問他為何突然從花幸教出來殺這些人。
江蘺一邊是不明所以,一邊是莫名其妙,溫顏問的事情和葉芷的秘密有關,江蘺自然不願說。
於是,就在兩人僵持的時候,丞相府那些高手的救兵到了。
溫顏像是還有什麼任務沒做,轉身走了。
隻留下了江蘺一個人。
江蘺的本來也能離開的,但是因為覺得葉芷有危險,便選擇留在這裏,沒有離開。
這樣做的後果就是,他遭到了一群高手的齊力圍攻,結果自然是受傷!
江蘺擔心葉芷,一邊與那些人纏鬥一邊想找機會將這邊發生的事情告訴葉芷。
之後的事情,葉芷已經看到了。
聽完江蘺的講述,葉芷微微蹙了下眉頭,伸手拿了一盞燈燭對著江蘺胸前的傷口仔細的看著,道,“溫顏說你破壞了他的計劃?”
江蘺點頭,看著葉芷的神色似乎也不大好,“師父,對不起,給你丟人了。”
“胡說什麼。”葉芷輕拍了下江蘺沒有受傷的肩膀作為懲罰,語氣中充滿了歉意,“若不是為了我,你也不會受這樣的傷,該說對不住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江蘺微微垂了下頭,長長的發絲在葉芷手背上掃過,“就算我今天死在那裏,隻要師父沒事兒,那就是值得的。”
“說什麼傻話。”葉芷知道江蘺是一片好意,但這樣的話讓人聽起來也的確是太沉重了些,說話的語氣中略帶責備,“以後再讓我聽到這樣的話,你就回花幸教去,不要跟著我。”
“師父。”江蘺委屈的看了眼葉芷,之後抿了下唇,臉色微紅道,“我錯了。”
葉芷不語,將江蘺上身的衣衫輕輕褪下,動作雖然足夠輕緩,但因為傷口的血跡凝結,江蘺依舊是痛出了一身冷汗,額頭上的碎發整個都被汗水沾濕,細碎的汗珠一點一點的在下巴處凝成一顆如同水晶一般的汗珠,最後順著光潔的脖頸流在了胸膛上。
江蘺的膚色原本就比普通男子白上一些,現在的胸口雖然被一層汙血覆蓋,但那白皙如玉一般的膚色卻是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了的,怪不得剛才張和安能將江蘺認成女孩子。
葉芷一手端著燈盞,一手輕輕在江蘺傷口邊劃過,這一道刀傷是剛才他保護自己的時候被劃傷的,可是這下麵兩道傷口卻看起來有些恐怖了,這兩道傷口幾乎是一下子撕去了人拳頭大的一塊皮肉,傷口不大卻很深,這傷口……
看起來好眼熟。
葉芷心中一動,問江蘺道,“江蘺,你告訴我,你背上的那兩個傷口是怎麼被傷的?”
江蘺轉頭去看,可他身上剛一有動作,渾身都是一片劇痛,葉芷忙製止了江蘺的動作,繼續的觀察著那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