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孝……三年……”葉芷轉眸盯著沐雲衣,看著他身上素白的衣衫,猛的上前一步扯住他的衣袖仔細的看,聲音喃喃,“怪不得,怪不得,我記得你以前從不穿白衣的,沒想到卻是為我……”
沐雲衣反手拉住葉芷的手,道,“你不必多想,我之前是為你守孝,現在你就在我身邊,這衣服自然也代表不了什麼了。”
“可你畢竟是皇帝!”葉芷感受到自己的手背沐雲衣緊緊的握著,她的聲音似乎也不大自然了,“你是皇帝,穿白色的衣服成何體統,回去就換了吧。”
沐雲衣張了張口,還未說話,隻見不遠處一簇煙花從山林中騰空而起,在夜幕上染出了絢麗的顏色,隻是一刻鍾,然後又迅速消失,留下了星星點點的光芒在天空中隕落。
葉芷皺了下眉頭,沐雲衣一把將葉芷抱起來,身子輕輕一躍,兩人的衣衫從樹梢上一閃而過,恍若是天上流星。
這是花幸教的信號,看樣子應該是辛纖放出來的,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葉芷心中胡思亂想著,沐雲衣的輕功是葉芷教出來的,他的身體素質也不錯,就這樣抱著她運功出了呼吸有些不平穩之後就沒了別的異象,她也放心了一些。
……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的功夫,沐雲衣便抱著葉芷來到了那煙花升起的地方。
身子還未落下,葉芷便聽到有人在低聲啜泣,不遠處有一簇幽藍色的火苗正在燃著。
沐雲衣大步跨了過去,隻見羽鴻雙眼緊閉,靠坐在旁邊的一棵樹上,臉上有不少的血,他穿著的黑衣上看不出來什麼,但聞到這空氣中淡淡的血腥氣,也知道他傷的不輕,喬菀兒在一旁不住的啜泣著,辛纖眉峰緊皺,蹲在羽鴻身邊不言不語,拿著劍的那隻手上爆出了青筋,看來是氣的不輕。
葉芷看到這副情景,臉色也是一變,連忙從沐雲衣懷中下來,走到羽鴻身邊蹲了下來,然後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
沐雲衣淡淡的看著一切,問喬菀兒道,“這是怎麼回事?”
喬菀兒白白嫩嫩的臉上也有不少汙漬,手上沾滿了幹涸的血液,可能一直都在抽泣著,嗓子都是嘶啞的,“菀兒和羽鴻哥哥已經找到了血靈芝,可是卻被一群人搶走了,那些人還打傷了羽鴻哥哥……”
還未等沐雲衣開口,辛纖的聲音傳了來,是幾人從未聽過的陰狠,“那些是什麼人?”
喬菀兒似乎也被辛纖的這個聲音嚇到了,抬眸盯著他看了一眼,強忍住自己的啜泣,不敢回答。
“行了。”葉芷深吸了一口氣,對沐雲衣道,“他傷的很重,但並不會傷及性命,我們先到山下找個客棧給羽鴻療傷,其餘的事,下山之後再說。”
葉芷都這樣說了,沐雲衣自然沒有異議,辛纖什麼都沒有說,正欲將羽鴻背在身上,卻連忙被葉芷製止了,“他的傷口在胸前,你這樣會觸碰到他的傷口。”
辛纖看著羽鴻滿身的鮮血,臉色陰沉,輕輕的將羽鴻抱在懷中,足尖輕躍,轉眼間就不見了人影。
喬菀兒將眼淚一擦,又將旁邊幽藍色的火苗熄滅,抿了抿唇對沐雲衣道,“少教主……”
沐雲衣轉頭,道,“怎麼?”
喬菀兒看了看葉芷,搖了搖頭,道,“沒事兒……”
葉芷還未開口,沐雲衣便將葉芷再次抱在了懷中,朝山下飛奔而去。
“我們就這樣走了?”葉芷急道,“喬菀兒一個女孩子,把她留在山裏似乎有些過分了吧?”
“過分?”沐雲衣冷笑了一聲,唇角的笑雖然溫和,語氣中卻帶了一些諷刺的味道,“她武功不低,不需要人保護。”
葉芷皺眉,想說些什麼的,但是看著自己現在的處境,苦笑,自己現在連自己都顧不得了,哪裏還有精力去看別人如何?能進花幸教的都不是泛泛之輩,喬菀兒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可……雲衣剛才的語氣是什麼意思?
想了想,並沒有什麼所以然來,葉芷也沒想再繼續問下去,,沐雲衣若是想說,她不問他也會告訴她,他若是不想說,自己也不會勉強與他。
……
回到了藥山腳下那個小鎮的客棧,沐雲衣抱著葉芷回來的時候,辛纖正在門外守著,店老板也不敢打烊,可憐巴巴看著麵色不善的辛纖,瑟瑟發抖的站在一旁的桌子邊。
因為有外人在,葉芷也不想讓沐雲衣這樣抱著她,於是便從他懷中下來,走到辛纖身前道,“羽鴻呢。”
辛纖尖尖的下顎朝二樓的一個房間揚了揚,聲音沉悶,“我剛才給他上了藥,已經休息了。”
葉芷點了點頭,“你也不用擔心了,他的傷沒有外表上看得那麼嚴重,明日你們便回到沐王府修養,找藥草的事情我和雲衣兩人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