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疏影的話,易瀟倒也不氣,也跟著露出了一個笑容,“穀主此話為時尚早,這話等易某喝了孟婆湯之後再說也不遲。”
疏影哼了一聲,“你以為你的體質特殊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麼?沒有太歲肉,擁有這樣體質的人也不過就是比普通人身體好一些而已,脆弱的像螻蟻一樣。”
易瀟再次輕輕一笑,“螻蟻自然也有螻蟻的好處。”
疏影這次顯然是動了真怒,他冷冷的笑了聲,“這次歲星原本就要出現的,但現在沒有疆場無主孤魂為引,歲星下次出現就不知是什麼時候了,你死了也便死了,小芷這次被你連累的怕是連命都要沒了。”
易瀟伸手將桌麵上溫了一段時間的清釀取了下來傾倒了一杯,酒香四溢,上麵熱氣騰騰,煙氣在寒冷的天地間更加的清晰,看起來就像是天上的一抹煙雲,隨風漸漸的消散了。
“穀主此生所學淵博,對於方士一門的各種術法也算是精通,但有一種術法是禁術,可修補人魂魄,不知穀主是否知曉?”易瀟說著,抬眸看了下疏影,眉眼彎彎,“就是在老穀主仙逝之後的那個山洞中,可留下了不少禁術呢。”
疏影在衣袖中的雙手已經握緊了,他眉宇間幾乎要滲出冰碴來,“你竟然敢去驚了老穀主?”
“不止如此呢。”易瀟站起了身子,輕輕撣了下衣袖,走到疏影麵前,一字一句道,“我還把記載這些禁術的書籍和其中一部分丹譜拿了出來。”
疏影麵無表情,伸手輕輕一揮,在自己麵前做了一個虛空來抓的動作。
他的手距離易瀟脖子還有一尺的距離,但這個動作做出來之後,易瀟便覺得自己的脖子被人掐住了,這人用的力氣恰到好處,不僅不會掐斷了他的脖子,還能讓他感受到刺骨的疼痛,這種疼痛如同錐心刺骨一般,讓人窒息的感覺十分難受。
但易瀟卻依舊在笑,看著疏影目光輕蔑,最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疏影不會殺了他,至少現在不會,易瀟心中早已核算好了一切。
果不其然,就在疏影耗盡了肺中最後一絲新鮮空氣的緊要關頭,疏影突然鬆手了,猛的鬆手將易瀟的甩開。
易瀟腳下站立不穩,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之前的傷口瞬間崩裂,鮮血染紅了鬥篷。
疏影心中餘怒未消,但現在又不能真的殺了易瀟,於是便主動坐在了石桌前,端起易瀟剛才倒的那杯酒淺淺的飲了一口,“說吧,你還有什麼後路?”
易瀟不顧自己身上的鮮血,先是大笑了一聲,挑釁似的看著疏影,道,“鬼穀門人禁用禁術,穀主這次,怕也是要破例了。”
疏影未看易瀟一眼,“那要看著是什麼禁術了,小貓小狗的自然不用多想,但要是需要付出你我都承受不了的代價,你絕我會破例麼?”
“你會!”易瀟回答的斬釘截鐵,“之前你抽出自己的一魂用來修補葉芷身體裏的魂魄,也不怕自己身上多了一個死穴,現在隻要是能救她的,你定然是不會猶豫的!”
疏影沒有言語,聽著易瀟說下麵的話。
易瀟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拉了下身上的鬥篷,深吸了一口氣,道,“嬰元可以修補葉芷身上魂魄的裂縫,而且隻要一次成功,便可一勞永逸,更重要的是……”
說著,易瀟深深的呼吸了一口,這次出唇的話漸漸的有了幾分底氣,“我在那個山洞中看了丹譜,若是使用這種禁術,還可用嬰元的母體煉製長生不老的丹藥,這些,對於你們這些已經長生的人也是一種誘惑吧?”
說著,易瀟看著疏影,最後緩緩說了一句話,“太歲肉十年就要重新吃一次才能繼續你們的長生,而用嬰元母體煉製的丹藥讓人長生也是永久的,隻要吃下去,脫胎換骨之後,就再也不用太歲肉了。”
聽易瀟說著,疏影略想了下,之後麵無表情的笑了一聲,“應當不會這麼簡單吧?”
“自然。”易瀟從身上拿了一個藥丸吞了下去,之後臉上恢複了一些血色,“什麼事情都不是那麼簡單的,這件事自然也一樣,嬰元的母體倒是容易找,但丹譜上清清楚楚的寫了,除了這些之外,還需要一個完整的魂魄為引,這魂魄,還一定是要方士門中且心甘情願的,不然意誌不堅,丹譜依舊是不成……”
說著,易瀟抬眸看了眼疏影。
疏影手中的酒杯抖了下,目光看著易易瀟,之後冷聲笑了下,“你是想讓我……”
“怎麼可能?”疏影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易瀟將下麵的截了去,“你是鬼穀的穀主,自當是不能死的,但現在方士一門凋零,除了幾個人之外,怕是也無人能做到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