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淳不顧失聲痛哭的秦珊,強撐著最後的禮節,把新房中所有的賓客都送了出去。
經過三個月的休養,趙穎兒終於恢複了健康,此時作為小姑子守在新房裏,就在賓客們散開的瞬間,趙穎兒立馬臉色慘白的跑了出去。她衝到後院,瞿氏此時正在陪著一些女眷們說話敬酒,瞧見趙穎兒慘白著臉跑出來,心裏微微一咯噔,她很快就從人群中脫身而出,拉著趙穎兒到了偏僻的地方。
“你不是在你哥哥的新房裏瞧新嫂子嗎,怎麼跑這裏來了?”
趙穎兒一臉焦急,跺腳道,“娘,你現在還笑的出來,方才新房裏出大事了!”
“什麼大事?!”
“不知道怎麼回事,秦珊的臉毀了,那臉嚇死個人,哥哥挑起蓋頭的時候把小孩子都給嚇哭了,惡心的我今天肯定是吃不進東西了。娘,你是不知道,秦珊簡直丟盡咱們侯府的臉了,洞房也沒有鬧成,哥哥成了人嘲弄的對象,你都不知道有多慘……”
瞿氏麵色一變,“怎麼會這樣?!”
“我哪裏知道,反正哥哥連交杯酒都沒有喝就出了屋,永祿候都快笑死了,還有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恐怕不出今日,咱們侯府就成了整個京都的笑柄了!”
瞿氏陰沉著臉,終於忍不住,怒聲道,“我早就說這秦珊是個不吉利的,她還沒有嫁到咱們家就克死了她的生母和妹妹,還克的他們家的老太太癱在床上,這才到咱們家不到一天,就丟盡了咱們侯府的臉!你看我不去教訓她!”
趙穎兒連忙拉住瞿氏,“娘,你現在可別去。”
瞿氏疑惑的看著趙穎兒。
趙穎兒臉上還帶著後怕,“現在秦珊的臉簡直不能看,誰瞧見了恐怕都要惡心好幾天,反正我瞧方才哥哥那樣子應該也不會再踏進新房了,你就讓秦珊好好在新房裏揪心吧。到明兒個敬茶的時候你再好好治治她!”
“……好!”
……
大夫很快就來到,秦珊著急的探出頭,大夫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嚇的也是老臉微顫,不過還是盡職盡責的給秦珊診了脈。
“大夫……我的臉,究竟是怎麼回事,還能不能治?”
大夫鬆開秦珊的手腕,鬆口氣,安慰道,“夫人放心吧,應該隻是臉上沾了不幹淨的東西,等些日子自動就好了。”
“真的,不用敷藥嗎?”秦珊有些懷疑,她的臉那麼嚴重,如果不上藥,真的沒事嗎。
“當然。”大夫其實也不敢亂開藥,要不然真出了什麼問題他可承擔不起,他輕聲道,“夫人,您這臉這幾日別碰水,臉上的膿包也別動,就算癢也不能抓,要不然抓破了膿包,在下不敢保證以後會不會留疤。”
秦珊一驚,“是,我肯定碰。”
如趙穎兒所說,新婚之夜,秦珊獨守空房,趙淳出了新房之後就沒有再回來。夜幕降臨,賓客們散盡,秦珊等的焦頭爛額卻始終看不到趙淳的影子。
她讓貼身丫鬟出門查探,“看看侯爺怎麼還沒來。”
“是。”小丫頭苦著臉就出了門。
她對侯府也不熟啊,也不敢亂跑,丫頭剛出門,連院子都沒有出,就被院子裏的嬤嬤嗬斥了,“做什麼的!這麼晚了你去哪裏!”